“你是想讓她接你的位置?”

天祭目光閃灼,歐陽夏不敢直接明道,輕咳一聲,做掩,

“天祭司,歐陽妙鳳畢竟是歐陽家的人,該承擔家務應揹負的責任,”

歐陽妙鳳若是有天祭庇護,自然是為歐陽家又添了一堅實後盾,可歐陽一旦成了天祭使徒,在外,歐陽夏就是比自己庶出的女兒低了一等。

自家女兒,外人說道紛紛,歐陽夏一時能忍,但時間長了,就不一定能夠一直平和下去。

歐陽妙鳳雖是歐陽夏最疼愛的女兒,但對身為青琉白祭的他而言,百姓對他的“尊”一旦因歐陽妙鳳成了天祭使徒而發生改變,白祭在三祭中的權威只會更低。

白祭是歐陽世家名譽最顯赫的象徵,歐陽家族的其他旁支不敢責天祭,但是卻會到自己的面前冷言譏諷。對外,對內,歐陽夏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成為天祭使徒。

蓮剎心中本就甚是疑惑,聽到天祭說讓自己做天祭使徒的話時,身子更是不由一怔。歐陽夏雖不敢再在天祭面前露出慍惱,但他剛剛看自己的目光,明顯透露了威脅的意味。

熟悉的目光回射自己的身上,座上,天祭微微頷首不語,似乎是在等著她說些什麼。

垂眸,蓮剎應勢道,“天祭司,妙鳳肩承家族責任,雖是庶女,但父親一直以嫡女的要求我,以身作責,做家族明珠。”

歐陽夏臉色微微好些,心道大女兒仍是知事明禮,卻不想蓮剎接下來說的話會將一切做絕。

餘光回正,蓮剎勾唇再道,“但天祭司旨奉天意,既已經在眾人面前稱妙鳳是您的使徒——”

起身側轉,蓮剎站在凳旁,合手抬於額前,向前躬身,“天祭使徒——歐陽妙鳳,自今日起,以性命作保,全心肩使徒之責,做天祭司最忠誠的人。”

微熹,天矇矇亮,一聲雞鳴,天際破曉,銀簪落地……

軒轅花祭緩緩抬起疲倦的眼皮,手著撐頭半眯眼道,“彥月夫人,你想死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赫連彥月的手腕被一枚從上座射來的紅羽割破了面板,忽然的疼痛及時止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自殺未成,銀簪從她手裡滑落。

疊散的華袖裡,露出藕臂,以及藕臂下掩著的紅羽毛扇,撐著腦袋的手放下,袖中羽扇也跟著落下一片羽毛,軒轅花祭問,

“現在如何?本君並不關心你們故人之前有什麼恩怨糾葛,只想知道人祭權杖上的祭司水晶去了哪裡?水木延,你是想做什麼呢?”

水木延蹲身撿起地上銀簪,握在手心裡,掌心的血染紅銀簪簪身,語氣無奈,“水木延,無話可說……”

“無話說?不想說?”軒轅花祭緩緩走來,

“對了,剛剛本君閉眼休息時,聽到彥月夫人說,小棗子死了?!但本君不會相信,誰會與一個孩子過不去?”

軒轅花祭輕輕打了個哈欠,手絹拭了溼潤的眼,目光從水木延身上轉移到赫連彥月,

“你們是把可愛的小棗子藏哪去了?他要是一直待在府中,現在應該來找本君要棗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