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你見過我從手臂裡剜出的鳳凰花種子。”

“如果當時沒有將種子剜出,我的記憶也會完全被歐陽妙鳳的記憶替代。”

“小姐,奴婢不知道......”青蘿迷茫低下頭,她動搖了。

不再逼青蘿。

目光轉移望向燁軒,蓮剎說:“你的身上應該也長有鳳凰花。”

燁軒看了一眼青蘿,又望了一眼蓮剎。

“是,我有。”說完,燁軒慢慢解開自己腰間衣帶。

散開外衣,當男人正在解裡衣的時候——蓮剎正認真注視著燁軒的動作。

忽然,她的身子被旁邊的男人轉了個方向。穆南月強制扣住她的肩膀,不準蓮剎再轉回身。

“穆南月,你幹什麼?”蓮剎沒明白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

穆南月:“你不準看他。”

他說,“吾替你看。”

明白他在顧忌什麼了。輕點一下腦袋,蓮剎應他的話,“好,就你看。”

她不會告訴穆南月,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已經看過很多男人赤身的模樣了。

燁軒身上長出的紅色鳳凰花,生在他的心臟位置。

穆南月平淡地說:“鳳凰花長在他的胸口,準確說是靠心臟處。”

“紅色?”

“嗯。”穆南月應道。

他對燁軒道,“你現在立刻穿上衣服。”

青蘿抬手向上,翻開自己的衣領,背身向後,“燁軒,我的脖頸上也生有鳳凰花。”

“這是......”

燁軒已經穿好了外衣,伸手觸上青蘿脖頸生出鳳凰花的花瓣。

幾乎一模一樣,就連鳳凰花瓣的凋謝速度都是相同。四片枯萎,只剩一片花瓣鮮嫩。

不再被穆南月攔著,蓮剎正回身。

她說,“你們都親眼看到了。尋常人的身上會生有鳳凰花嗎?”

兩人沉默了半晌,無法回答。

“它意味著什麼?”似乎在逐漸接受這個荒唐的事實,燁軒問道。

“你的命。”穆南月說,“當鳳凰花完全凋謝的時候,你們就不再有離開夢境的機會。”

“鳳凰花落,命絕夢中。鳳凰樹下埋葬的白骨屍骸,既是被困於夢中而不得解脫的孤魂。”

“那逸塵將軍呢?”燁軒盯著地面“明鏡”。

鳳凰樹下站著的男人,抬頭仰望樹冠。他們無法透過明鏡知道男人在仰望著什麼,因為鏡面呈現出的光景,只截到了鳳凰樹冠以下的部分......

幽憶守在鏡中男人的身旁,鏡面只顯示出兩個人孤獨的背影。

“明鏡”不傳聲,鏡中兩人或許說話,或許沉默,具體情況都不得而知。

燁軒的記憶裡兩個最重要的人,青蘿和白逸塵。一個至愛,一個最尊。

所以即使是到了此刻,就算這裡真是一個夢——在燁軒的認知裡,他依然做不到“丟下”白逸塵。

燁軒說,“將軍的身上也生有鳳凰花,還有幽憶。”

“按你們說的,他們不也是被引入夢的人?”

“但卻是藍色的花?”蓮剎向他確認。

燁軒愣了一下,問,“有什麼區別。”

蓮剎看向穆南月,目光示意——你來講。

“他們和你們不同。”穆南月言簡意賅,“夢裡大多人都沒有魂魄,‘體生花'僅代表有魂......你們的魂魄來自於現實世界,他們的魂是死後未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