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道爾頓慘死在自己面前的前聖武士怒自膽生之餘,還莫名悲從心來。“報仇”兩個字如血灌瞳仁,深深印在了詹森心裡。

為了獲得更多的力量,他親自打破修持已久的“沉默箴言”——這會帶來一直以來苦修戒律帶來的短暫力量加成,可代價是作為敬奉“公正與律法”之神的詹森會因違背對律法的約定在之後有可能永久失去神明的關注。

可那又怎樣?曾經的聖武士詹森,不也是因為心中恪守的道義才犯下殺人之罪失去了典範之路的榮光麼?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自己所堅信的必要誓死扞衛,因為它比生命更重要,因為它比榮譽更珍貴,因為它是聖武士心中的道——要叫世人都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

作為惡魔領主化身的赫姆塔爾沒有理會手上沾染的血汙,只是輕輕一甩然後就用法術修復了自己手掌上道爾頓垂死一擊帶來的創傷。

解除了“沉默箴言”的封印,並沒有什麼光芒閃耀的異象出現,只是詹森本人的身軀開始鼓漲,微微撐起了身披的灰布長袍。只有仔細觀察,才能從他身上盪漾出的微弱華光、變得雪白雙眸這些變化中,看出屬於最強大那一批天國戰士的特質。

“哎呦,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赫姆塔爾看著眼前這個聖武士似乎因被自己所作所為激怒,而引發了了其血脈內一些天界生物特徵顯現,不由得略微詫異了一下。

“汝必遭神秘厭惡。”

在這個世界,語言本身就是一種力量。當這句用並不純熟的創生聖言說出的話語一經出口,這個世間都因此而改變。雖然其他人並沒有感到任何異狀,可是作為當事人的赫姆塔爾明顯感到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由因果組成的枷鎖悄然而又不可避免地纏繞到自己命運之上。

“你幹了什麼?”驚怒之下,這位剛剛還從容不迫的龍之副軀,瞬間爆發:“律令:死亡!”

可咒語剛一出口,他就感到不對勁。作為法術大師的他很確定自己構建的法術模型準確無誤,可是剛剛法術激發的瞬間這個模型瞬間崩塌,使得法術效果大打折扣。本來“律令:死亡”這種頂級的附魔法術,凡物只能憑藉自身生命總量硬抗而無法以任何有效手段進行豁免。可是被這個大打折扣的縮水版法術擊中之後,面前的聖武士只是似乎因為疼痛而眉頭一擰然後就提劍繼續殺了過來,這如何能不讓其大失所錯。

究其原因,之所說會產生這些變數,就是因為剛剛詹森所使用的那種語言的緣故。所謂的創生聖言,其實是一種失落語言的遺存片段,一些博學士則認為其就是天界語的前身。極少凡人得以知曉它們其中一或二個字詞,它們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於沒有任何凡人的心智慧夠了解超過一兩句話。這種語言之中,沒有諸如痛苦、絕望、憎恨和背叛等任何邪惡詞彙,而能被詹森掌握的“厭惡”,大概就是在這種語言之中所能找到最為負面的詞彙之一。

不過詹森畢竟只是一介凡人,哪怕使用的是創生聖言,其詛咒惡魔領主化身“遭神秘厭惡”最終也只是部分實現。作為蠕蟲暴君的惡魔領主化身,龍之副軀赫姆塔爾法師的同時還兼具術士的能力。雖然其法術模型構建出現了問題,但卻並非真的沒有還手之力。

術士相比法師,更多的時候是仰仗血脈之力進行施法,和下層界邪魔種族常有的類法術能力類似。雖然不如法師施法那般種類繁多,但同一等級的術士比起法師每日能夠使用的法術量一般都會更多一些。而有蠕蟲暴君本體為自己續航,赫姆塔爾自然無虞術士法術的匱乏,只不過現在其能夠正常釋放的大多是塑能法術罷了。

“虹光噴射!”【注1】

已無心情戀戰的龍之副軀手心翻轉間,一道由七種顏色組成的錐形光束驟然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