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頓最終還是收下了納門的禮物。

那些墮落法師,全都被這個企圖進化為邪隱魔的鏈魔指揮官,收藏到了自己的處刑室中。

屏退了左右,兩個曾經的同僚在鏈魔堡壘的覲見室內,開始了漫長的談判會晤。

“真是越發簡樸了。”

站在敷設了白鐵的光滑地板上,看著自顧自地懸掛在從天花板垂下鎖鏈上的基頓,納門有些言不由衷地發出了感慨。

而後者也僅僅是翻了翻身子,發出一陣“嘩啦啦”的鎖鏈碰撞聲,卻根本沒想給客人添把椅子。

這亦是巴特祖的老套路之一,在進行談判的時候,他們總會不遺餘力地使用些小手段,為對手構建些心理上的壓力。

“你來血索城到底所為何事,如果僅僅是前來向我送禮,那麼很抱歉,我的時間……”

“……誰的時間不寶貴呢,”納門嗆聲道,“不過,你確實是比別的魔鬼更加忙碌些,畢竟一邊忙研究晉級邪隱魔,一邊還要應對即將到來的‘蠕蟲之潮’,時間的確很難充裕。”

“你的話可以理解為威脅麼。”

雖是疑問的句式,但卻表達肯定,鏈魔指揮官的臉孔被鎖鏈覆蓋,讓人看不透他的表情。

“揣測言語的動機,幾乎是巴特祖的本能之一,”納門伸出了一根食指,微微晃動著,“可是凡是能夠從奈瑟斯那所恐怖的學院順利畢業的學生,早就摒棄了這種粗糙的本能,我們都受到過專門的訓練,習慣去分析動機背後的動機。”

見對方默不作聲,納門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威脅是多半是為了攫取利益,請恕我冒昧,你覺得我能夠從你的身上榨取什麼油水?是血索城的處刑室,還是彌瑙洛斯的藏寶洞?”

“醒醒吧,專制者、分隊長、拓荒爵士、邊伯……你所擁有的一切,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想要透過危害你的方式來攫取利益,我早可以將你的野心寫在書面彙報上面,雖然那多半也不會有什麼實質獎勵,但是起碼可以榮膺功勳,積少成多說不定能夠獲得進階的機會。”

使用話術技巧,納門奚落了基頓一番,而後才繼續侃侃而談道。

“來找你的目的,說起來很簡單,但是操作起來則有些難度——我是來向你提供一個建議。”

說著,納門抬起手,淡淡的熒光從其指尖躍出,猶如畫筆似的在空中勾勒出了一幅地圖。

已被牽引城吞吃的罪業城被重新標註出來,從直線距離上看,距離血索城其實並不算太遠。

“我們倆的領地,可謂是唇齒相依。”

納門比劃了一下,熒光地圖上又出現了幾座魔鬼要塞,只不過都被打上了叉狀標誌。

“這些是被蠕蟲之潮摧毀的要塞,仔細看看,將它們連城一線你就會發現……”頓了頓,給了基頓片刻思考的工夫,納門繼續解釋道:“……我們倆的要塞也處在被襲擊的範圍之內。”

“可是你的罪業城,距離那些被摧毀的要塞更近,所以你為何不回去趕緊組織防禦?”

抓住了獲取話語優勢的機會,鏈魔指揮官基頓立刻反駁道。

他身上的活化鎖鏈倏爾彈出,依次將那些被摧毀要塞在地圖上串了起來,然後又在納門的罪業城所在的位置打了個死結。

“蠕蟲之潮離你的距離才更近一些,”納門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道:“事實上,我的罪業城已被徹底摧毀,它已經在酸霧峽谷位面被抹去。”

覲見室內刻畫著偵測謊言的法陣,可是鏈魔指揮官卻根本沒有收到提示——納門沒有說謊,他只是陳述了部分事實——罪業城已經被城市之腸消化,而且他的將旗也被奎斯收取,相比於這個已經被史迪姆判定為死亡的契約魔指揮官,蠕蟲之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