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珊卡說的話,包括那名外交官在內的所有錫爾人,其實是一個字兒都不相信的。她們太清楚鬼婆這種邪惡生物骨子裡是什麼貨色。因此,即便夜鬼婆戰團首領罕見地說了部分真話,可是依舊還是被對方跟防賊似地提防著。

“我們該啟程了。”

那個與缸中之腦連線起來的天狗,突然開口說出一句話語,嗓音如夜梟般聒噪。也不知道是她原本的嗓音就是如此,還是借天狗口舌傳聲所致。

“醒得了,醒得了,”珊卡隨口應和。緊接著,這艘有著索爾石怪長老外型的渡厄舟便簌簌地抖動起來,想來它是開始向地下開始深潛。夜鬼婆突然拍了一下腦門,“怪我,怪我,忘了這裡還有其它客人,老祖母,你得弄些桌椅板凳出來待客。”

她話音未落,這個混圓如雞子般的腹艙頓時發出連綿不絕的“噗噗噗”輕響,十幾把矮小的墩子瞬間從艙室地面上升起。渡厄舟的抖動幅度又大了一些,它在土壤之中穿行就猶如乘風破浪的海船般顛簸。珊卡帶頭找了一個墩子踞坐,其餘的錫爾人也學著她的模樣各自找了個座位。

那些錫爾人並沒有發現,夜鬼婆戰團首領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奸計得逞似的精芒。

等到所有乘客落座,毫不起眼的墩座驟然暴起,每個墩子上面全都遽然彈起了數十根肉質觸手。這些觸手頂端都長有尖刺,一下子就將那些錫爾人的四條臂膀全部洞穿。隨著“咕嚕咕嚕”地響聲,大量黃綠色宛如油膏似的藥劑就被注入她們體內。

“鬼婆藥:失魂湯。”

珊卡從矮墩上站了起來,雖然渡厄舟在行進之中依舊顛簸,然而她卻像是老練的水手一般,依靠不斷輕微調整步伐和重心,很輕鬆地保持著平衡。這個夜鬼婆戰團首領走到那名總是奚落和懲罰她的錫爾人外交官面前,伸手“啪啪啪”一頓掌摑。

“不服氣?”

看著因被注入鬼婆藥而變得無法動彈的錫爾人外交官,珊卡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用尖利的指甲摳出對方的一枚眼珠,扔到地上,“啪唧”一聲踩成了肉泥。

“給你留一隻眼睛,好好看看姑奶奶,”說完,這個夜鬼婆也就不再搭理被自己制服的錫爾人手下敗將,轉頭去研究扣在自己白花花胸口上的八角形法器。自從在灰色荒野被錫爾人陰了之後,她無時無刻不在綢繆著該如何擺脫身上這道枷鎖。

那個錫爾人外交官,正是依靠這個玩意兒,方才把珊卡的小命牢牢攥在手裡——這也是為什麼珊卡現在只敢凌虐,但卻不敢直接殺死她的原因——若是那個錫爾人外交官被法術控制了神智,或者意外身亡,那麼珊卡這輩子就別想再從這艘渡厄舟出去了。

在這艘老渡厄舟內部,只要它保持下潛狀態,藉由索爾石怪一族和土元素之神谷藍巴之間訂立過的約定。珊卡藏在索爾石怪長老體內,也可以受到庇護:除了神明之外的其它凡物,基本上不可能找到她的蹤跡。同樣地,錫爾人控制她的那個隱匿之項鍊,現在也失去了制約作用。

然而,無論她怎麼做,哪怕是用匕首硬剜自己的血肉,那個隱匿之項鍊的銘牌依舊猶如八爪蜘蛛,死死地嵌在珊卡的血肉肌膚之中,八隻腳爪牢牢攥緊了她的心臟。夜鬼婆想要嘗試剜出自己的心臟,然後用其它什麼東西代替或者用強效恢復術救治自己。可正當其咬牙想要動手的時候,她突然想到這個銘牌的材質——那可是時光龍的鱗片碎屑——即便她剜出心髒,萬一下一秒這玩意兒又帶著心臟填充進自己胸膛,那她不是白白從鬼門關走上一遭?

“該死的傢伙!”

屢屢嘗試,屢屢碰壁。氣惱不過的珊卡抄起匕首,隨手就插入了那名錫爾人外交官的口器裡,然後又用力攪爛了作為其生殖器官的舌狀注卵器。捆綁在其身上的觸手,趕緊“咕嚕咕嚕”又往她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