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來問候我一下?賈拉索先生,”拉薇絲用一種慵懶的語調向拜訪者詢問道。

黑暗精靈僱傭兵頭子禮節性地俯了俯身子。“尊敬的蛛後貴女,敝人這次造訪,的確有別的事情要說與你聽,”他向前走了一步,腳腕上的鐲子微微一轉,一股若有若無的法術波動便盪漾開來。

“嗯?”拉薇絲睜開了眼皮,兩顆如同翡翠葡萄似的眼眸裡,發散出危險的光芒。

“不必擔心,這只是擔心有別人聽到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語,”賈拉索解釋了一句,隨後便進入正題,“狩魔蛛伽斯胡遭遇到了伏擊,現在生死不明,吾族在這個位面生存繁衍已經不是秘密了。”

聽到他說的話,拉薇絲瞬間支楞起身體。作為蛛後羅絲子嗣,她自然是知道“伽斯胡”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母神已經知道有流浪卓爾部族在灰燼世界紮根,祂是何時知道的?又是何時派出那頭總是擔任使節代表的狩魔蛛前來的?眼前這個賈拉索是否還是盟友?蜘蛛魔網內的佈置出沒出問題……”

一連串問題,如同走馬燈似的在拉薇絲腦子裡遛了一遍。同時,她的眼睛緊緊盯著面前這個名義上的盟友——在黑暗精靈的字典裡,任何公開宣稱的、和“朋友”沾邊的詞彙,其實都是“下一個背叛者”的代名詞——謹防對方突然抱起發難。畢竟,拉薇絲可是知道,對方雖然不是什麼傳奇刺客,但是一個傳奇級別的戰士和決鬥者,在這麼近的距離,和傳奇刺客可沒什麼區別。

至少,對她而言是如此。

“伽斯胡是被誰擊傷的?別說它不是一頭普通的狩魔蛛,即便是普通的狩魔蛛,這座主島城裡難道還有能夠傷害到那種魔物的人類?我反正是沒見到扎甘……那個老傢伙身邊有這樣的狠角色。”

拉薇絲明智地沒有詢問之前想的那一連串問題,因為那些問題基本上都是“過去式”了,所以哪怕知道了答案,她估計也沒有辦法再提前做出什麼佈署。而現在,更令這個蛛後之女關心的,其實還是賈拉索的態度。當然,作為黑暗精靈,她不可能直接問出口,所以只能拐著彎旁敲側擊。

她剛剛提出的那個問題,裡面就做著“扣”:若賈拉索還在她這一方押寶,那麼伽斯胡可能就是他派人截殺的——別人不知道,拉薇絲心裡可是清楚,以這個黑暗精靈僱傭兵頭子的實力,那頭狩魔蛛還真沒辦法在其手下走過幾回合;若是賈拉索選擇站隊蛛後,那麼給出的回答要麼是質問自己,要麼就是要直接動手了,不過拉薇絲也暗中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或許是勘破了這位蛛後貴女的心思,黑暗精靈僱傭兵頭子輕輕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您是想得太多了,還是想得太少了。咱們卓爾一族通常都會有這種思維誤區,總是愛把事情往‘背叛’和‘陰謀’的方向去考慮……伽斯胡不是我出手擊傷的,不過我現在也沒有想要對你不利的想法。”

見拉薇絲仍舊目露猶疑,賈拉索便直言不諱地說道:“伽斯胡那隻蠢貨是在劫掠一夥兒海盜的時候被人打傷帶走的,我已經去過那夥兒海盜的窩點。怎麼說呢,裡面殘留的法術痕跡,比我身上這些零碎全部爆發出來造成的效果還要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經營達耶特獨立傭兵團近幾百年,黑暗精靈賈拉索簡直稱得上是富得流油。即便其自身職業是戰士兼決鬥者,可是卻有相當多的法術物品傍身:最常用的血光細劍和竊命輕劍、四把附魔投擲匕首、防護之戒、抗力之戒、防禦護腕、幻象披肩、改良成精靈能用的“侏儒逃脫之靴”、效果如次元袋的次元帽、隨身蹀躞(類似於有著許多口袋的腰帶)、燃懼眼罩、火球項鍊、法師殺手短杖……

這些還都是拉薇絲或是打聽,或是自己認出來的一些法術物品。此外,賈拉索古怪的作風總招引不少的流言蜚語,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