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板啪嗒,銅鼓隆咚。

“……話說,那遊俠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前衝過去。在長矛移動之前,他就已經持刀欺近。其他四名豺狼人只能吃驚地望著雙刀迅速閃動二下,撕裂了他們首領的咽喉。這個高大的豺狼人用雙手捂著傷口,無聲地倒下……”

“……側邊的一名豺狼人首先回過神來,平舉長矛衝向遊俠。後者故意等到最後一刻才閃開。就在豺狼人煞車不及,笨拙地衝過自己身旁時,他在對方的腳踝上絆了一腳。失去平衡的豺狼人無法控制地向前跌撲,手中的長矛深深戳入眼前已然被嚇得目瞪口呆的同伴胸口正中……

“……誤殺友軍的豺狼人想把武器拔出來,但矛尖的倒刺鉤住了脊骨,牢牢嵌在他可憐同伴的身體之中。然而,那狠心的豺狼卻全然不管不顧,只是一心一意地想取回自己的武器。他對同伴的痛苦神情表示不屑,不斷地強拉、扭轉矛柄直到遊俠用鋒利的雙刀擊碎他的頭骨……”

“……最後一名豺狼人認為近戰不利,打算趁遊俠不注意的時候用弓箭攻擊。不過,他的弓箭尚未被完全拉開,就被一旁竄出的兇暴鼬咬中了腳踝,這自然是那個遊俠的後手。未戰先思敗,殺敵尚可行。到底是闖南走北見多識廣的遊俠,早就將這夥豺狼人裝進了自己的網兜……”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收穫了一陣掌聲、足足十枚銅德本,以及一張夾著噴香烤肉的大個饢餅。剛剛說完一段故事的遊吟詩人,起身向自己的聽眾們鞠了一躬,對於衣食父母表示了自己的尊敬。

“那個遊俠一定是個德魯伊對不對,要不然他怎麼還有個動物夥伴?”大人們紛紛離去,開始收拾行囊,準備趁著涼爽的夜間趕路所需諸多事宜,而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則因為好奇留在遊吟詩人這邊,向其詢問剛剛聽到的那個故事中,令她感到疑惑的部分。

“也許吧,但是他沒有那麼告訴過我。”小德金聳了聳肩膀,把那個底部刻有兇暴鼬圖案的小銅鼓,穩妥地放進了旅行藤箱內的一個格子。然後,他又向那個小聽眾眨了眨眼睛,裝作不經意地顯露出兩把斜插在藤箱側面、外形和把手非常相似的刀柄。小女孩眼睛一亮,發出“咯咯”笑聲。

“遊俠兒的故事~”學著小德金的語調喊了一句,隨後,這個小女孩就蹦跳著跑開了。

小德金打了個響指,臉上露出一股頗為自得的神色,與人分享秘密之後的滿足感非常奇特。

吃過了既可以算是晚飯,又是早飯的一頓饢餅夾肉,小德金就用自己的藤箱子當書桌,趁著永恆熾陽最後一絲餘暉,編纂起剛剛給觀眾們講述的那個故事——因為題材非常新,所以在遣詞造句方面,的確還是稍稍欠缺些火候——而那隊商人則早已經出發了,踏上了屬於他們的新行程。

……

那沙克,一個瘦弱的地精,名字在地精語裡就是“沒把手的坩堝”,正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走上一段略微有些陡峭的石坡。

他得回去報告搜尋的結果:五具豺狼人的屍體,全都被人埋在了一座棘棘樹林裡。

不幸的地精相信,烏古魯肯定不會喜歡聽到這個訊息。但他又有什麼選擇呢?逃到山另一邊的沙漠荒野中?不,偉大的烏古魯會不計代價找到自己,用生撕虎豹的巨力撕開叛逃者的身體。

所以,走到最後,那沙克用還是顫抖的手撥開掩蔽用的灌木,進入烏古魯居住的洞穴中。

“你終於回來了,”守在入口附近的一個地精問他,“你去了兩天!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邊。”

另一個地精則問:“你找到豺狼人了嗎?”

那沙克點了點頭,倒抽了一口冷氣。的臉色在一瞬間轉為蒼白,他用力地深呼吸,但仍然無法紆解緊張的情緒。“烏古魯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