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叫著的奴隸士兵,從豬突戰幫的大地精面前扭頭開始逃竄。蓋厄斯·傲尾命令部下放任他們離開過,哪怕他們離開之後重新又會被集結起來送到前線。

混亂不能蔓延,大地精軍閥可以放任敵兵逃亡,但是不能容忍自己的軍隊被其傳染。

“堅持到底,”他喊道:“維持秩序!”

戰場上很難去思考,更別提說話——到處都是武器與盔甲的碰撞聲,聲音越來越大。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還有鋼鐵味、皮革味,以及生物便溺產物的噁心氣味。

大地精戰士邁著整齊的步伐,越過了逃散的長矛兵,狂亂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眼角的余光中。一群坎比翁手持染血的長刀,頭戴飾釘的皮革鎖子甲,向他們逼近,渴求更多殺戮。

戰幫的勇士用咆哮對其加以回應。

他們現在的心臟,就像鐵匠的錘砧一般,砰砰作響。隨後而來的便是衝撞與廝殺。他們用盾牌擋住敵人的刀鋒,用長戟邊緣的利刃劈砍向敵人的麵皮。墨綠色的惡魔血液從敵人的傷口中噴湧而出,大地精們在拔出斧刃的時候,總能帶出一道弧線。

一排長戟落下,斬殺許多坎比翁。當然,他們之中也有人在發出慘叫。不過,此時此刻沒有急救隊員可以走上前線,每當一名戰幫勇士倒下,站在他身後的戰士就會頂上去代替。

現在戟兵們不斷戳刺、劈砍,努力將坎比翁阻擋在前,讓其在成為遠端射手們的攻擊目標。

蓋厄斯·傲尾猛地揮擊手裡的“殘骸”鐮刀,砍向一隻山丘巨人的胸口。他幾乎沒仔細看這個敵人,他的敵人們總是用醜臉發出咆哮,然後就會被他砍倒在地。

大地精軍閥的坐騎捱了一下狠的,差點摔倒。這是一隻狡猾的坎比翁使用隱身術靠近,接著用長刀劈砍在戰豬身上造成的。蓋厄斯手裡的武器幾乎脫手,不過在最後關頭,他還是用力在鞍蹬上站穩。一柄戟刃從其身後刺出,戳穿了坎比翁的脖子,偷襲者咳著血直至窒息。

“我們團結如一……”蓋厄斯·傲尾大聲宣佈道,因為沒能看清剛剛那致命一擊是誰使出來的,所以他接著說:“……大戰之後,所有人這個月的餉錢全都翻一倍!”

當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今日這血腥的一天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突然,一個黑影遮蔽了戰場上的微光,籠罩住他和他的戰幫勇士。既然有“天降正義”這樣的說法,那麼邪惡從天而降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頭判魂魔撲閃著他那可笑的小翅膀,像是一隻會飛的野豬一樣,從天空飛向了蓋厄斯·傲尾。

他一邊降落,口中一邊唸唸有詞,就好像是要施展詛咒一樣——事實也正是如此,這頭判魂魔在施展向四周發散【恐懼靈氣】——他以一種喉音抑揚頓挫的腔調,不斷向任何一個看見他的人心中投射著恐懼。

而就在這時,“殘骸”鐮刀表面以v字型排列的三個圓圈,突然亮起了微弱的閃光。這把附魔武器發現了其它隱藏著的敵人,它正在向其持握者傳達“趕快”出手的衝動。

蓋厄斯·傲尾順著自己的感覺,向身旁發出一記揮砍,焦陽大地精軍閥一下子就砍中了一個隱沒於無形的骷髏。

它是被判魂魔召喚出來作為刺殺之用的骷髏刺客。然而,因為它是一個亡靈,所以在接近“骸骨”鐮刀持有者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被這把附魔武器發現了。

拍打著的窄小翅翼的判魂魔愣了一下。

接著,他就對地面上的蓋厄斯·傲尾充滿了的仇視與憤怒之意。他的眼睛冒出冰冷的兇芒,為了保持飛行的高度和穩定,他那堪比半扇城門的粗大腰圍上下起伏個不停;他帶刺的蜷曲尾巴搖晃著,滴落下來一蓬毒液;因為他開始咬牙切齒,所以從下唇向後彎曲的獠牙彼此之間發生摩擦,發出咔嗒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