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勒哈斯塔東南部城市街區,有一片密林,烈陽透過頭頂林冠的縫隙。

對於鬥雞團計程車兵們來說,沿著與密林交界的山脊路行進,就像在穿過一個火爐。

空氣悶熱。

頭盔和盔甲加重了他們的不適,他們的脖子和肩膀上承受著重擔。儘管如此,他們依然很警惕。

當席爾根·勃拉姆團長停下了巨型鬥雞的腳步,從鞍韉的袋子裡拿出一個酒壺時,他很高興地看到,即便天氣很熱,可是他的部下們還是遵守著紀律。

他派了兩個人作為先導去偵察前路,但最重要的主力依然保持就緒,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叢林,尋找伏擊的跡象。

把先鋒和主力計算在內,鬥雞團總共有三百名士兵。正因人數如此少,所以讓每個人都保持警惕是至關重要的。

而且靠近山區,則意味著他們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他的隊伍輕裝上陣,只裝備了刀劍、盾牌和手槍——這都是永序之鱗商會的投資——而沒有那些重型的武器裝備。

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的敵人,他們任務是撤退並示警,而不是去盲目戰鬥。雖然席爾根·勃拉姆和他的部下都是不錯的騎手,但他們的職業是僱傭兵而非真正的戰士。

在戰場上,運用手槍騎兵及先驅侍騎擔任偵查騎兵的角色,永遠是正確的選擇。

但那樣的精銳部隊供不應求,尤其是來到無底深淵執行艱難任務的時候。所以,鬥雞團的亮皮半身人此時就暫且擔任了這樣的角色。

席爾根·勃拉姆跟把瓶塞從瓶口拿下來,大口地喝了起來,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盯著森林。根據永序之鱗商會密探給出的情報,這個地區名聲很差,因此這種警惕完全是應該的。

“要我說,這是個不那麼好完成的任務。”他的副手賈米爾說,拉著他自己的巨型鬥雞上前,站在到了副團長的身邊。“我才不在乎那些永序之鱗商會的密探查到了什麼秘密資訊,我只是覺得,沿著這條小路我們什麼也找不到——對於那些蠅魔來說,這裡的環境似乎並不受它們待見。”

“那麼,什麼生物適合在這條山脊路附近生存?”席爾根帶著淡淡的諷刺語調問道:“你是說像鵪鶉?或者木鴿?”

他微笑著把酒壺遞給賈米爾。

儘管時常會開一些諷刺意味的玩笑,他還是很看重對方的陪伴。賈米爾比席爾根大七八歲。他是亮皮半身人之中久負盛名的冒險老手。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傭兵團長,席爾根知道他的生命取決於他周圍人的素質,因此,他和賈米爾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你可以笑,但萬物皆有其歸屬之地。”賈米爾愁眉苦臉地回答:“人、動物,甚至惡魔——就連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地方——事情就是這樣。”

賈米爾接過酒瓶,深深地喝了一大口。然後,他對團長做了個鬼臉,好像是中了毒似的。“水。我本來希望喝到杜松子、白蘭地,甚至加了水的啤酒,或者任何可以真正解渴的東西。”

席爾根半開玩笑地責備他說:“如果你真想喝上一杯,那也得等我們離開無底深淵之後。”

他扭著座鞍,望著他們周圍的樹林,笑容逐漸消失。“那些密探在這個地區目擊到了蠅魔的出沒,即使你不相信這些報告,可是之前跟著被殺密探來襲擊我們營地的蠅魔確實是真的。”

“白費力氣,就是這樣。”賈米爾把酒瓶遞給中士時又做了個鬼臉。“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說這是蠅魔不該出現的錯誤地點。這條山脊路或許適合進軍,可是那些蠅魔縱然又翅膀,可是在這裡它們依舊很難大規模聚集。你懂的,那些大蒼蠅總是成群結隊地活動,他們需要不少腐肉來填飽自己無所饜足的肚囊。”

“半身人的肚皮不也是無底洞?”席爾根問道:“我們現在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