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把他包圍住了,現在得攻進去!”一名老練的獵巫人艾拉維拉大吼道。他的話語得到了廣泛認同。

哈拉蒙德也不能指摘他的意見,可是,他也的確不希望拿人命去換取唾手可得的勝果。

“你最好快點,人崽子!”

這時,戈林多從一邊小跑過來,這個矮人手裡還拖著一具純血蛇人的屍體。這個蛇人是剛剛他們在清理戰場時遇到的,身上受創的部位不是很多,屍體還保持著一定的完整性。

哈拉蒙德眼前一亮,說道:“你就瞧好吧。”不過,矮人也不搭理他的話茬,因為他知道這個人類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粘土,和起來的時候,哈拉蒙德用他那種特製鍊金藥劑將其浸泡透了。他先是拿短刀割開了純血蛇人身上的甲冑皮帶,然後又將胸部開出一個“y”型傷口,最後再將粘土糊在了屍體的心臟上。

“無論看多少次,我都覺得這不正常。”矮人戈林多嘟囔著,用鐵靴踢了踢腳邊的石塊。

就在哈拉蒙德麻利地做完這場“外科手術”,那具屍體突然不正常地抽搐起來:其胸口的“y”型傷口自動黏合到了一起,接著,大量粘土從其眼睛、鼻子、耳朵眼,甚至身上的傷口向外不斷湧出,覆蓋了其全身上下。

“成了,”哈拉蒙德檢查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給出了一個判斷:“平常,這東西能堅持兩個沙漏時,在死魔法區域裡面這個活化時間會大大降低——但至少也能堅持一刻鐘左右。”

這具活化的屍體站立起來。現在的它,就好像是用軟粘土雕刻而成的,赤裸著上半身,僅僅穿著一塊骯髒的破布,脖頸上帶著粗糙的飾物。

此時此刻,為其身體供能、驅動其活動的不再是血管內的鮮血,而是那種溼潤的粘土。哈拉蒙德製造的那種鍊金藥劑,本質上是一種蘊含了億萬可以自我“繁殖”超微型機械構裝體的混合物。忽略其製造成本,這東西只要操控得當,便可以起到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活化屍體,便是哈拉蒙德最新發明出來的一種應用:他既不像是死靈法師一樣製造了一個不死生物,也並非是製造了一具粘土魔像,而是透過微型機械構裝體賦予屍體短暫活力。

雖然這樣做總會讓旁人對其投來異樣的目光,但是哈拉蒙德知道用一具敵人的屍體作為前鋒,遠比讓自己人冒險去檢視一個施法者的底牌要划算得多。

就在那些艾拉維拉人驚訝的目光中,兼具腐屍魔像和粘土魔像外形特點的中等體型傀儡,大步向蛇神祭祀的老巢跑了過去。那座建築看起來像某種倉庫,它的上層被改修成一個富麗的住處。

哈拉蒙德輕輕揉捏著一小塊粘土,那具現在像牛一般健壯的傀儡就踢開了一扇側門,木製的門框裂了開來。緊接著,它就獨自衝進黑暗的倉庫。一道光閃過,耀眼的能量包裹了這具傀儡,在沖刷他的面板時爆發出七彩的斑斕。它抽搐著倒在地上,血肉變形,身上破布般的衣物。

獵巫人和哈拉蒙德他們就跟在這具傀儡身後。

哈拉蒙德再次揉捏著粘土塊,雖然傀儡的身體仍在顫抖,被邪惡的魔法扭曲著——它的臉腫起,手指從中不可思議般地向外伸;一隻蒼白的手爪在他的面板上穿出一個洞,長而多節的手指掙扎著把肉和粘土表皮撕掉,就像一件漂亮的衣服被撕開了一樣;它的面板被從頭頂到胸骨撕裂了一大半,裙甲上的鋼板冒著氣泡融化了——但是它的確再次爬起來。

空氣中充滿了臭氧和燒灼過的血肉的臭味,被扭曲過後的傀儡就像一個噩夢般的新生兒,粉紅色的肉上沾滿了血和黏液。它蜷縮著,眨著睜開的眼,展開細長的胳膊;它似乎沒有頭,或者更確切地說,它的頭被壓進了胸部;它黃色的虹膜裡充滿了瘋狂和邪惡、狂躁的力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