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

實誠人伸手從灰色的罩袍裡拿出一個卷軸。兩個惡魔立刻警惕地邁步上前,將萬事皆三嚴嚴實實地擋在身後。來印記城之前六指就對他們下了死命令,若是萬事皆三出了意外,那麼他倆就會遭遇比死亡更悲慘的結局。

“別擔心,這個卷軸沒有什麼危險——如果你知曉怎麼使用它的話,”地精見兩個地精想要動手,連忙擺了擺手示意沒有危險,不過他的話語並沒有打消萬事皆三與其兩個保鏢的顧慮。

“你拿的是信使卷軸。”萬事皆三的腦袋從一名保鏢身後探了出來,飛快地掃了一眼那個卷軸,然後就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嗯,你知道奧拓陳?這說明你多半也是個老鳥。”實誠人點了點頭說道,並沒有否認。

“你可以用那個卷軸召喚來一打刺客和間諜,我想我有足夠的理由保持警惕,”萬事皆三的聲音從惡魔保鏢身後傳來,可實際上,他此時已經開啟了【隱身術】躲到了房間角落裡。

地精看向了萬事皆三所在的位置。“事實上,它是奧拓陳那家快遞公司最高階會員才有資格擁有的信使卷軸,能夠召喚來的可怕傢伙遠遠不止刺客和間諜那麼簡單。看來,你離開印記城生活應該有段時間了,都忘記了那些沒名沒姓的間諜和刺客才不是印記城最危險的——”

實誠人說了句實誠話。

在印記城裡,間諜和刺客固然危險,可是他們只是一幫無名之輩。真正危險的印記城老鳥都是大名鼎鼎的傢伙,他們把名氣當作鎧甲和招牌,為自己提供保護和生財的手段。

“那麼你又要召喚誰?”

“——當然是推銷員了,還能是誰?你們難道不是要來這裡採購一批商品麼?”實誠人不再用言語恐嚇萬事皆三他們,而是非常實誠地說出了他做了什麼。沒錯,在拿出信使卷軸的同時,他就已經完成了召喚條件。至於說打不開啟卷軸,那其實就是遮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

樓道發出一陣顫動,嘎嘎亂響起來。“我為你們找的人來了。”地精收起卷軸,老神在地說道。

萬事皆三的一個惡魔保鏢隨手向樓下施展了一個偵查魔眼,過了一會兒,他就直接說道:“這個小地精找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個泰夫林雜……”

在萬事皆三的眼神壓迫下,那個保鏢把“雜碎”這個詞吞了下去,臉色也變得不是很好看。

實誠人看了眼這個保鏢,點了點頭,“看來你們的僱主有控制你們的方法,烏黯主君想來是把你們的命運交給他來處置。”說完,他又看向萬事皆三:“如果你之後有處理他們屍體的業務,可以聯絡我,八折優惠。”而就在他說話的當口,那兩名推銷員已經走到了公寓的頂樓。

果不其然,其中有一個泰夫林人。

大部分泰伏林人無疑都是厭世的惡棍,他們似乎對一切都有著病態的敵意,認為整個多元宇宙世界都在藐視他們,所以他們也就報以同樣的輕蔑。

導致這一局面的原因,則僅僅是他們的樣貌:或許是因為他們有著象貓一般的眼睛,或許是因為他們搖擺不定的尾巴,或許是因為他們長著墨綠色的頭髮或者是一對小角……

最早的一批泰夫林人的確有著魔鬼的血統,不過也有一批泰夫林是因為環境原因導致體態發生變化,也所謂的“生存的代價”:一旦人類離開了穩定而安全的主物質位面,他們的孩子就有可能發生這種體質變化。

不同於大部於有著惡魔血統的坎比翁,秩序陣營的泰夫林似乎很難找到自我認同,即便同一種生物因位面而改變形態的事例在多元宇宙裡可謂比比皆是,可泰夫林人卻把這些微不足道的與眾不同當作壓在肩膀上的重負。

那個泰夫林人上樓來了,她是個年輕的女性。儘管其前臂上長著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