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選者向您致以真切問候,並對您的遭遇深表同情,尊貴的女士,”那人攤開手掌,低下頭,“我們將在荒原上搜尋那些畜生,它們——”

“已經死了,小使者。”法尹薩爾走了過來,粗暴地打斷了他,然後指了指奎斯。“有荒原狼在,這片荒原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攔住我們。”

“哦?”那名使者瞥了眼奎斯,又看了眼酋長。“哈斯木部落怎麼說無所謂,神選者關心的是這位尊貴的女士——”

“我對這場意外並不懷恨,”握金接著說,語氣相當正式了,“談判將按計劃繼續進行。”

使者張開嘴,似乎是要告戒面前這位女士在奎斯等人面前不要說太多,但隨後啪的一聲閉上了。他靜下心來,再次看向她:“一切聽從您的吩咐。”

他的大臉上,綻放出一副無比明顯的假笑。“冷原與廢土之神的神選者正在等候您”

“他在這裡等我?”握金有點驚訝。

“哦是的,神選者幾星期前就知道您要來這裡。”使者平靜地說,“我將陪您前往酋長廳。”

握金的思緒迅速而敏銳地交織在一起。那麼自己之前腦海中的異像也是起因於此?是不是那位冷原與荒野之神在搞鬼,好強迫她來到這裡?她雙手緊握,指甲扣進面板裡。疼痛使她片刻之後恢復了冷靜。應該不是,如果那個傢伙真的是一位強大存在,沒道理不會引起格拉茲特的注視。

不過,想到這裡,她還是不經意間看向了奎斯。這個銃士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安全感,這位女神隱約感覺,如果能夠得到此人的幫助,那麼她這次逃脫無底深淵的嘗試就一定能夠順利完成。

而此時,奎斯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僱主”的目光,他正在和法尹薩爾悄悄聊著什麼。

“這傢伙是個閹奴。”酋長走到奎斯身邊說到,聲音壓得很低,確保那使者聽不見。

那些重甲士兵——酋長管他們叫馬穆魯克——就圍繞在他們四周,距離既沒有近到顯得無禮,也不至於遠到被人忽視。

“他是誰?”奎斯問。

“他是神選者手下的情報頭子,”法尹薩爾一臉厭惡,“一個喜歡給所有荒原部落酋長帳篷裡裝耳朵的小人,目的是找機會彰顯自己的價值,之前有幾次集會上動刀兵就因為他。”

奎斯都囔一聲,明白了他的意思,儘管她以前從未聽過這這麼一個人。很顯然,他雖然名義上已經成為了荒原部落匪幫的一份子,但是在之前,即便是受過其洗腦的法尹薩爾亦不喜歡向其透漏部落之間的政治。

“我們就聽那位女士的決定吧。”奎斯用的是肯定的句式,法尹薩爾想了想也沒有反駁。

結果和他料想的一樣,握金果然答應了和那位冷原與荒漠之神的神選者見上一面,不過她要求有奎斯和自己的其它幾位保鏢一起隨行。那名神選者的使者並沒有拒絕她的要求。

一行人向村路中心走去,這裡的街道就像羊皮紙上的線條,一遍又一遍地交叉。而整個村落則好似一座石頭築成的漩渦。粗糙的茅草屋和斜屋逐漸讓位於更堅固的石屋,最後是村落中心一棟棟的宏偉建築。街道上充斥著各種氣味、景象和聲音,全部屬於一座繁榮、蓬勃的新城鎮。

生活在這裡的荒原部落民,是直屬神選者併為其服務的子民,他們之中的負責人大多是各個部落的長子。和其它部落民相比,這裡的人普遍膚色偏白、頭髮烏黑,外表粗野但身體健壯。

這裡的居民個個攜帶武器,即使從事最低賤工作的人也不例外。而且,他們顯然無需眾神的“相助”。奎斯並沒有看到任何神廟或祭司存在的跡象,他本以為這裡會有更多冷原之民存在。

穿越城區時,奎斯發現那名使者的一個馬穆魯克追隨者匆匆離開,然後又回到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