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達南手中的男子身首分離,脖子上殘餘的軟骨嘎吱作響,血如泉湧。他隨手把人頭丟向敵軍陣線,然後繼續身先士卒帶著身後計程車兵們衝擊著敵營。

戰爭之聲振聾發聵,沙啞的喊聲、慘叫聲和戰吼匯成了一股股聲浪。敵軍正被迫向營地中心方向緩慢後撤,他們不知如何居然在長矛連隊和戰車部隊無情的反覆衝擊下維持了紀律,甚至還在一些弓箭手的掩護下發起過兩次反攻,企圖遏止俄瑞阿得戰士們的穩健攻勢。

不過,鑄造區鐵匠行會的這支精銳部隊只是停頓了一下,之後還是一心一意地向前推進。

安達南肌肉發達的手臂和軀幹佈滿血塊,就連臉上也淌著新鮮的血肉。在他漫長的一生中,他參加過許多場戰鬥,可它們都沒有今夜這般驚心動魄:過去的一個小時可謂是一場放血與屠殺的狂歡,他擊殺、打死、踩傷或直接用法術坑殺了數百人。之前的那些戰鬥,與現在相比真是暗然失色。

把無頭屍體扔到一邊,無窮的力量正在他體內奔湧,彷彿就要炸裂一般。他帶著殘忍的笑容,又一次走向敵軍的陣線。瓦爾德人的戰士一見他靠近就開始驚聲叫喊,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將有機會充分目睹他的力量。幾根標槍飛來,他隨手將其打落一旁。

安達南大吼一聲開始狂奔。他已經厭倦了應付這些蠻足步兵。這次,他想直接找到那個指揮這群烏合之眾的傢伙,再把他錘成一灘碎肉。就在即將撞進敵軍戰線的時候,安達南一鼓作氣一躍而起。戰線已經比戰鬥剛開始時要薄上許多,他輕鬆飛越剩下的連隊,在敵人後方著陸。

眼前到處都是傷員,士兵們踉踉蹌蹌地從戰線中撤出想要得到救治。安達南在野蠻的狂喜中撲了過去,一邊用帶刺的戰錘橫掃撕扯,一邊享受著受害者的慘叫。他一邊殺戮,一邊尋找著騎馬的身影,將領們一般都會騎著馬待在戰線後方發號施令。

找到了!

在他右側約五十米開外有一群騎兵正向他靠近。其中有些人舉著火把,也許是為了更容易引起士兵的注意。他可以看到他們中有一杆飄揚的旗幟。那定是敵人的指揮官。他像一頭獅子般咆孝著向迎風而來的騎手衝去。

吼聲似乎達到了預期效果。騎兵們以驚人的速度左右散開。正前方,安達南可以看到敵軍旗幟和保衛著它的一群披甲騎士。騎士們橫刀立馬,冷眼下瞰著直衝過來的俄瑞阿得長老。

突然有一股勁力勐打在他側身,安達南踉蹌了一下,俯身感到有一根粗沉的箭桿卡在自己的肋骨間。又有兩箭射中了他的左腿,令其瞬間失衡,跌了一跤,數根箭失“嗖嗖”地從他頭上飛過。

安達南立刻翻身站了起來。

戰馬在他兩側飛奔,騎手們手持強有力的角弓紛紛瞄準了他。幾秒鐘內,他的胸口、腹部和手臂就被射中了不下八次。只是,安達南有著比普通俄瑞阿得人石膚術】更高的天賦,他身上的那層岩石面板】令其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他一把握住箭桿,咆孝著想把它們拔出來,卻發現這些箭頭帶有倒刺,釘的十分牢固。更糟的是,每支箭頭後面似乎都附有一個粘土球;在擊中目標時,粘土球應聲而碎,漏出約有手掌大小的一灘粘性液體,氣味非常刺鼻——是瀝青。

安達南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又有兩支箭射中了他,其中一支差點射中心臟。他掙扎著轉身想要逃跑。兩名騎手呼嘯而過。太晚了,安達南看到火把在他們手中“噼啪”作響。這個俄瑞阿得長老還沒來得及叫出聲,身體就淹沒在了一團烈焰中。

當騎兵策馬進入戰場時,那些銅甲軍戰車兵紛紛從長矛連隊的盾牆後衝出。騎兵們咆孝著,手中弓箭亂射,然而卻沒法對疾馳的裝甲戰車產生太多威脅。不過,他們也沒有氣餒。這些騎兵都是贊喀則的遊俠騎士,除了騎射之外,他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