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高懸於無垠荒漠。

一記光影閃過,鋒刃便切過襲擊者的黑袍和棉甲,在其乾癟的身上留下一道翻卷的傷口。

受傷的死墓騎士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吼叫,不顧手中掉落的長劍,絕望地想要合上肚子上正在冒著青煙的傷口。但它的對手卻無情地把劍柄的配重砸向這個騎士的臉,把它的鼻子砸的稀碎,連頭頂的尖盔也因為衝擊而掉了下去。那名死者直挺挺跌下骷髏戰馬的馬背,只濺起了一圈的灰土。

優素福·哈斯木用力甩掉了劍上的血,等著他剩餘的敵人:一群負責給亡靈軍團斷後的死墓騎士比像豺狼一般圍著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用枯萎的舌頭和嘴唇吐出一句句咒罵。

從他帶隊向不死軍團的後方輜重陣地發起進攻,時間大概已經過去了兩個沙漏時,年邁的哈斯木部族首領和他胯下的良種戰馬都瀕臨力竭,變得氣喘吁吁的。

他看出這些敵人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阿爾卡扎親王的傳令兵提醒過他,亡靈準備了一些飛行單位,但是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天上其實一直都沒有任何怪物出現的蹤影。

就在這時,他的小兒子騎馬衝了過來,搶在自己父親之前又向敵人發起了一次衝鋒。

加什納格·哈斯木身著全套盔甲,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由精鋼盔甲守護。罩袍被利刃切開,就會露出其下最精良的板甲,每一塊甲胃上都有著匠人精緻的鐫刻,連甲邊也細心地打上了油。

因為這個小子認為死亡對於每個戰士來說都是一件莊嚴的事情,所以他希望劍下的亡魂不要誤把他當作一位扈從或是普通的哈斯木騎士。

此時,他的這件戰甲已經飽經戰爭的洗禮,胸甲浴滿了加什納德自己和敵人的鮮血。連由阿爾卡扎贈送給他父親再由其父親轉贈給他戰馬——埃爾·莫奇略——也已英勇戰死。

不過,這無畏的勐獸即使身死也拒絕伏屍地面,仍驕傲地屹立著,並且竭盡所能保護自己的主人。它的脖子中了一箭,喉嚨也被鐮刀殘忍地劃開了。

失去這高貴坐騎的悲傷,對於加什納格來說不亞於斷臂之痛,這也讓他的心中燃起了更加澎湃怒火。當初他發起衝鋒的時候,敵人一共有一打的死墓騎士,但現在已經有六具徹底屍體倒在了他的腳邊,而剩下六個死墓騎士也猶豫著不敢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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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些被敵軍主帥用於攔截他們而留下來的、具有智慧的不死生物,現在已經心生懼意。它們現在正在權衡利弊,加什納格聽著其中兩位正激烈地互相爭吵。只是,他隱約地能聽出其中一名仍宣稱著即使損失巨大,它們也能獲取勝利。

“你們長得挺醜,想得卻很美——”

然而,還未等加什納格對敵人發起再一次衝擊,為其操心不已的老父親優素福就策馬來到了他身側,將其與躊躇不前的死墓騎士們分割開來。“你是馬背上的戰士!不要忘記你的戰馬!”優素福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呵斥了他一句。接著,緊跟其後的一名哈斯木首領侍衛就躍下戰馬,將坐騎的韁繩遞給了加什納格。

眼看越來越多的哈斯木騎手陸續匯聚到了一起,僅剩的六名死墓騎士也停止了爭執,統一了各自的意見:勒緊了殭屍戰馬的韁繩,掉頭朝亡靈大軍撤退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要放跑它們!”加什納格匆匆上馬,接著就要追向逃跑的敵人。

只是,優素福·哈斯木馬上制止了他。“窮寇莫追。”沒有在意兒子看向自己的嗔怨眼神,這個老首領的目光始終著眼於戰場上的整體局勢。

畢竟,哈斯木騎兵作為最先出擊的先鋒部隊,阿爾卡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