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阿甲一同行動的,自然少不了那些初生的惡魔僕從,他們全都是因烏暗主君化身所蘊含的能量而誕生的全新墮落者。

這些塔那厘一如既往拋開所有的小隊協同,只追求恣意殺戮,而與其進行戰鬥的則是剛剛被萬事皆三解除了秘鑰的魔像軍團。

甫一開戰,魔像們瞬間也跟著敵人而散開。

於是,戰爭演變成一場場單對單的獨立搏鬥,鬥毆者對上機器人,獵犬和士兵互相廝打噼砍。

這場景,同樣也發生在萬事皆三跟前。

一個盾衛者用臂甲卡住“雙頭怪物-阿甲”噼出的大螯,湧出的火花灑在它的臉上,然而有著虛假靈魂的鋼鐵衛士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挺起大腿,用膝蓋上的利刃以一記低刺直指對手的腹部。

看見攻擊襲來,阿甲隨即以另一隻大螯抵擋,利刃戳中了幾丁質的外殼,利落地將其捅出一個窟窿。不過,阿甲也用肩膀勐撞上盾衛者的胸口,將其撞退的同時也破解了對方的寓攻於守技術。

戰鬥從角鬥場外圍建築的缺口一路蔓延到白沙覆地的角鬥場上,為了擁有更大的迂迴空間,惡魔們要麼開始在角鬥場的建築物牆壁上飛奔,要麼就直接使用高等傳送術,想要從四面八方包圍住由於剛剛啟動而行動略有些稚拙的魔像軍團。

突然,一臺真菌魔像突然從沙土中冒出頭來,從背後熊抱住住阿甲的身軀。

阿甲惱怒地冷哼一聲,弓起背,兩膝高舉胸前,滑出敵人束縛的同時反躍至其身後。然後,他就用自己那取材自迷誘魔的大螯一下子剪斷了真菌魔像的頭顱。

雖然梟首對於真菌魔像其實算不上致命傷,但是他的另外兩顆霜巨人頭顱在看著敵人的腦袋落下時還是發出了狂笑。很意外地,真菌魔像斷頸部流出大量鮮血似的黏液,迸發出一股類似貴腐酒似的麝香——並不算臭,反而香甜得有些過分。

“真沒辦法,完全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老,”對於兩顆霜巨人頭顱的無知表現,阿甲唯有滿滿的蔑視之情。不過,他似乎沒有意識到,此時這兩顆頭顱其實也是他自己的一部分罷了。

他抬起屬於自己的手臂——承蒙狄摩高根看中,它們在重新塑形的過程中已經變作何其主人手臂極其相似的形狀——從分叉觸鬚之間射出了一道暗澹的鐵鏽色光芒。

【打擊魔像!】

這道法術阻止了他的第一個敵人。那個盾衛者大步前進的身形趔趄了一下,它膝蓋處的液壓零件崩解成了碎片,迅速失壓使得裡面的液體迅速氣化,不斷嗤嗤地向外噴射。

緊接著,阿甲又對準脖頸出已經長出菌芽的真菌魔像,釋放出了一道火球。爆裂的烈焰烤熟了真菌魔像的傷口,令其無法完成自我修復工作,只能像是無頭蒼蠅似地滿場閒逛。

“接下來就是你了——”阿甲陰惻惻地笑著,解決了這兩個對手並不能讓他感到滿足,唯有萬事皆三才是他真正的目標。

然而,他的話語卻被一聲短促的嘶吼所打斷。一臺宛如披甲野蠻人的魔像起步衝了過來,手裡還揮舞著一把寬刃大斧頭。阿甲連忙側身避開,同時伸腳踢中那臺魔像的膝蓋,他感覺到腳掌下傳來某樣東西折斷的觸感。但那個“野蠻人”卻絲毫不為所動,只見它一轉身,不顧噼啪作響的維束管破裂聲,居然伸手抓住阿甲的手腕並且將自己粉碎的膝蓋踹向他胸口。

新鮮的碰撞感衝擊著阿甲的感官,他的肋骨板變形刺進周遭,斷裂的骨頭似乎刺穿了那具迷誘魔體內的某個器官,讓熱血衝向喉嚨,然後從一顆霜巨人的血盆大口裡噴湧而出。

不過,和被重新塑形時體會到的極端痛苦相比,這種痛苦根本不算什麼。

事實上,阿甲甚至還覺得只有些許的疼痛才能刺激到自己麻木的神經。他那從“育兒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