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賽勒姆商業銀行只有一道大門,包了鐵,高十一尺,從裡面上鎖,有衛兵看守。

門旁邊有一塊小小的隔板,當身穿警衛制服的亞薩斯走近的時候,隔板滑了開來,其中現出燈光映襯的頭部剪影。女哨兵的聲音中全無友善的情緒:“來者何人?”

“埃賽勒姆守衛第三連隊士官長。”

亞薩斯很善於偽裝,他此時的回答帶著儀式一般的莊嚴感,“這幾個人是我計程車兵,請看我接收到的指示文書和身份證明。”他遞上了緊緊捲成一個硬筒的數張文書。

那個女性哨兵拉上隔板,遮住窺孔,亞薩斯和那幾個同樣身穿埃賽勒姆守衛的“紐扣人”一言不發地等了幾分鐘。

晨風吹動著樓頂的風向標,發出吱呀呀的響聲。太陽剛剛升起,給遠處的房屋鍍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塗層,天空萬里無雲,還能看到幾顆沒有完全隱退的繁星,彷彿撒上糖霜的深色餐布。

隨著幾聲金屬碰撞的響動,沉重的大門終於緩緩向內側開啟,大門在鉸鏈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女哨兵踏上兩步迎接他們,她敬了個禮,但沒有把亞薩斯的文書還給他。

“請原諒在下的怠慢,古斯塔夫士官長,但是事情確實事發突然。”那個女哨兵說道。

亞薩斯等人跟隨她走進銀行的門廳門廳,門廳由黑鐵欄杆隔成兩個部分,欄杆橫貫整個房間,從天花板垂下,插入地板。欄杆盡頭,一名男子坐在木桌背後,控制大門的機械裝置由他掌握——大門在亞薩斯一夥人身後重新隆隆關閉。

這名男子和女哨兵一樣,都穿著銀行保衛人員的藍色制服,外面套了黑色皮革嵌金屬甲冑:腕甲、胸甲和護頸一應俱全。他的臉颳得十分乾淨,相貌英俊,守在欄杆後一動不動,等待女哨兵呈上亞薩斯的檔案。

“古斯塔夫士官長,”女哨兵說,“及其所帶領的增援小隊,這裡是埃賽勒姆守衛第三連隊長簽署的命令。”男人研究了好一陣子文書,最後終於點點頭,隔著欄杆還給兩人。

“不錯。晚上好,古斯塔夫士官長。這些位先生是您手下計程車兵,看起來都是老兵?”

“是的,守衛科長。”亞薩斯回答。

“你們負責來增援,有什麼特定的布放計劃麼?”

“我們需要先進行巡邏,然後再實地佈置安全崗哨。”亞薩斯從容不迫地回答。正如他給出的那份由號稱“鬼手”的造假犯提供的文書材料,他已經為行動制定了周密的計劃。

“如您所願。”男人摘下脖子上的鑰匙,開啟鐵欄杆中唯一的一道門,走出欄杆,面帶微笑地迎向兩人。“感謝第三連隊長的支援,您儘管幫我們找到防禦的疏漏之處,長官。”

“我對此卻頗為懷疑。”

亞薩斯抖出藏在左手袖子裡的短劍,抬手斬向女哨兵的右耳耳根,劃破了皮革護頸和頭盔間的肌膚。她驚撥出聲,側身避開,迅速抽出鞘中的黑鋼佩劍。沒等她完全抽出長刀,跟在亞薩斯身後的伯內爾已經擒抱住了男衛兵。

伯內爾將對方狠狠砸在欄杆上,用右掌掌緣猛力擊打他的脖子,男人訝異間悶哼一聲。皮革護甲抵消了那一擊中的致命成分,但卻沒能削弱衝擊的力度。這個守衛頓時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氣,伯內爾從背後扭住他的胳膊,如鋼鐵般箍得男人動彈不得。亞薩斯向後退讓,離開女哨兵的攻擊範圍,她的劈砍盡皆落空。

頭一擊動作敏捷,幾乎刺中目標。第二擊就慢了些許,亞薩斯不費吹灰之力躲開。當她抬手準備第三次出擊,腳下卻踏了個空,自己將自己絆倒在地。她張開嘴,似乎還沒有認清形勢。

“你……他媽的……”她喃喃道,“用……毒……藥。”她臉朝下撲倒在大理石地面上,亞薩斯見狀不由得一歪嘴巴,他原本想抱住她的身體,但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