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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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這個問題,已然佔據了這位尚未誕生之神明的全部所思所想,也讓祂感到非常無助。
祂是“冷原與荒原部落民”的保護神不假,可祂同樣也記得自己是一名異怪神明。
此二者並不相容:加勒哈斯塔的冷原並非祂的故鄉,而那些愛剌天族遺嗣也同樣並非祂的族群。
祂隱約記得自己有一個名字。或者說更準確地講,祂在未來應當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姓名。
於是,這又形成了一個悖論。
按理說,對未來的認知應該叫作“預言”,而不是預設帶有“過往含義”的“記憶”。
這位神明,就是被一個陰險的傢伙(奎斯表示自己不是這樣子的,他只是知道得更多一些罷了)囚禁在在這種無法釐清頭緒的思維悖論裡足足三百多年,且至今仍找不到從囚籠裡逃脫的出路。
祂舒展開四肢,背靠著床頭板懶散的躺在私室中央的大床上。自這副身體被荒原上的部落民們具想出來算起,還在世俗作為“貴人”作威作福的日子算起,祂也從未見識過這麼舒適的床。
但那由合金鑄就刻繪著糾纏交錯的肋骨,脊椎以及哀嚎的顱骨的繁複裝潢的床頭板是個例外。
祂任由床頭上的鑄金小球壓迫著烏木色的面板,過於心事重重以至於沒有察覺到身體上的不適——最近(對祂而言),舒適與否已變得無關緊要。
這間私室被黑暗所籠罩,流明燈具被可以調暗,合成的焰火在電鍍的黃金燭臺中舞動,緊貼著牆壁,引起無數道陰影顫慄起舞。
突然,祂的胳膊感到一陣刺痛,那股汙穢纏身之感再度襲來,還伴隨著落在背上的重量的感覺,像呼吸般虛無縹緲卻又真實存在。
“又來了。”這位神明心裡不耐煩地想到。
可是,祂卻依舊不想要“起床”。而是任由那些把自己綁成木乃伊的不死生物工匠,用帶著尖刺和旋轉刀片的工具,在自己身體上沉悶地切削著,只是為了獲取一些微不足道的神明之血。
“無用之功罷了。”這位神明心中想道。只不過,這也是奎斯及其麾下亡者工匠所期望的。畢竟,不在意是否被割的韭菜才是最好的韭菜,難道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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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也不對!”一隻高大的奪心魔用肯定的語氣,向“同伴”們表達了自己的意圖。
在通向冷原最大秘密之地的地下隧道里,一艘使用躍遷技術抵達這個位面的螺殼艦剛剛停泊在其中。
一支冒險者隊伍從螺殼艦裡走了出來,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不住乾嘔。
為了更隱蔽地抵達這裡,他們冒險從星界和物質宇宙間不斷轉換路徑,最後還混雜在了九獄的“巨石”魔造彗星裡完成了搶灘登陸似的硬著陸。
黑暗的隧道里,那些冒險者們的劍刃發出微弱的異色熒光,這是一種極為詭異光澤,並沒有穿透黑暗,反而讓其更為深沉。
“結果最好像你說的那樣,否則,事情結束之後我們一定會去幽暗地域拜訪你的腦池。”
說這話的人是一名提夫林冒險團的團長,隨著他說話,一股若有若無的硫磺氣息瀰漫在其身邊,這是巴託九獄之中魔鬼們的特徵。
而從其深紅色的膚色和其頭頂的那彎曲而粗壯的犄角來看,他應該是古代某個提夫林帝國望族的後代。
換而言之,雖然他只是一個半魔鬼,但若是追溯其血脈源頭恐怕至少也得是高等魔鬼,甚至是一頭強大的“獨一魔鬼”也說不定。
但這些東西,只不過是往昔之影罷了。
自打巴託九獄的魔鬼大公們出手,親自毀滅了多元宇宙內的所有提夫林帝國,倖存下來的這些半魔鬼就變成了一種非常尷尬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