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王中孚和林朝英來向錢海、林小茹辭行。

林小茹拉著林朝英的手,含淚道:“姐姐,你什麼時候能再來?”

林朝英笑著點點她的臉頰,道:“都是做新娘子的人了,還離不開姐姐,羞不羞!你放心,我和你姐夫有空便來看你們。”忽然放低了聲音,道:“那日我同你在房中說的話,你可要記牢了。咱們做妻子的,對丈夫好固然應該,可也要看緊了丈夫,千萬莫大意,要知:一丈之內方為夫。”

林小茹紅著臉點頭。

等到王中孚和林朝英去後,錢海回到房內,問林小茹:“剛才我看你和姐姐談得很熱鬧,在談些什麼?”

林小茹白了他一眼,道:“這是女人之間的事,你別管!”

錢海笑了笑,還想說話,卻有丐幫弟子來報告事情,他便頓住話頭,隨著這名弟子去前廳了。

之後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錢海和林小茹這對新婚夫婦歷經磨難,感情較之一般夫婦更加堅韌,雖偶有小吵小鬧,也不過是夫妻間的戲謔玩笑,過不多時便又和好如初了。

這一日晚間,林小茹正在房內為錢海做鞋。她手拿針線,細細縫製,想到丈夫日日都穿著自己做的鞋走來走去,便如自己時刻伴在他身邊一樣,心中不禁湧起無限柔情。

忽有弟子來報,有人送了一封信來,要交給幫主親覽。但幫主正有要事不便打擾,便轉而送到內室夫人這兒來。

林小茹聽了,便放下未做好的鞋子,接過通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名弟子躬身告退。

林小茹先看信封,只見上面寫著:程知心敬啟。字跡娟秀,看上去似是女子筆跡。

林小茹不禁動了疑,暗道:這程知心是誰?為何要給大哥來信?莫非他們……不會不會,大哥這樣愛我,怎會和不知名的女子勾搭,決計不會!”她把信緩緩放在桌上,又想:“可是她寄信來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大哥可是娶了妻的人。這女人真不正經!”她在室中來回直轉,心下好生難決:“按理說,我不該犯疑心病,大哥這樣的人,難道還令人信不過?他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對我又好。可是……可是,禁不住有狐狸精來引誘他啊,萬一……萬一……”

她坐在椅上,直勾勾盯著那封信,心中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姐姐說過,男人必須要看緊些,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不能給他犯錯的機會。要不,我就偷著看一眼?”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可是此念一起,便像百爪撓心一般,再也按捺不住。

林小茹嘀咕道:“我還是看一眼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她說著伸出手去,將信封抓在手中,顫抖著拆開。

入目是一張淡綠色、散發著清幽蘭花香氣的信箋,上面以娟秀的小字寫著:

錢大哥:

小妹今去他處索居,擬不復回。多謝兄多日來對小妹之照顧。恩情難忘,刻骨銘心。唯日日禱告,祝願兄與嫂子百年好合,白首齊眉。臨別之際,惟願再見兄一面。妹在東郊柳樹林處相候,望兄見信後,即刻來見可也。

下面落款:程知心。

林小茹看完信後,臉色陰晴不定,卻又疑惑不解:“這程知心到底是誰?聽這信中措辭,是和大哥很熟悉?”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出房去找那名送信的弟子,悄悄問他:“這信是誰送來的?”

弟子道:“是梅馨姑娘派人送的。”

林小茹如遭雷擊,當下便明白了一切。她默默回到房內,看著那封信,心如波濤洶湧:“梅馨這婆娘竟然改名了,叫什麼程知心,她……她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小茹暗道:“不管怎麼回事都好,不能讓他們再接觸了,這婆娘要走,就走她的。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