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爺子蕭無名,年輕時曾是與陶星衍這等天才人物一樣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能。

以一己之力撐起了落寞的蕭家,再回到了平江郡五家巔峰。

就是如今,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在臨安城頗受敬仰。

如果誰說德高望重的蕭老爺子,居然墮落到與邪祟無二樣,在這裡大抵都只會被人嘲笑。

王三花驟然聽她這麼說,剛想笑出聲,但腦內瞬間閃過這幾日調查到的事情,便再也笑不出聲。

他抬眼瞧見姜鈺面色平靜,手中薄薄幾頁冊子彷彿有千鈞之重,難以放下。

過了好一會,他才低聲問道:“這些只是你一面之詞,如何能證得?”

姜鈺望著他良久,轉而言他:“王道長,我想你這兩日回家,也是因為家中有人出現同樣的症狀了吧。”

少年還略顯稚氣的臉上卻是難得的嚴肅。

“這也是你推測出來的?”

“你只管說是與不是?”

他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果然!

姜鈺擰著眉頭,心中很是不解。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這些人就算是不知後果,也要嘗試?

王三花垂下眼,愣愣的望向冊子半晌,這才伸手合上冊子,長長嘆了口氣。

“這些事情,姜居士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姜鈺愣了愣,急道:“為何?”

他避開姜鈺凝視著他的雙眼,轉而看向院中的紅梅。

雖然深冬寒意料峭,但臨安城的積雪早已經在一日前消融了,城裡無端又冷了幾分。

紅梅迎著寒風開的豔麗,但王三花知道,這花,開不了多久了。

“我不妨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情大機率已經不是蕭家自己的問題了,你知道我為何今日趕回來麼?正是因為今日未時五家將在蕭府議事。若事情真如我們所料,你這繼續追查下去,莫說要找到你的那位長輩,只怕是你自身也難保。”

“如此,你還要查麼?”

姜鈺瞬間感覺腦袋彷彿忽然被一棒子敲了下來,說清醒不算清醒,只有‘自身難保’四個字在心間迴盪,震耳欲聾。

這個‘東西’或許已經涉及到平江郡五家的秘密了。她是可以查到一些隱秘,但不代表她能繼續平安的往下查去。

有些事情,可能不是正確的,但卻關乎到無數人的切身利益。

為了維持表面的安穩,犧牲一些,就是鬧出一些不平靜,總有人會出手鎮壓下去。

姜鈺第一次真實的感受到了這個江湖的隱秘和暗湧。

她能進入蕭家本就是十分湊巧難得的事情,更何況是在蕭老爺子蕭無名病重之時,蕭家陷入混亂無暇顧及其他。

否則就憑她和李吒這樣明目張膽的探查,應當早已經被拿下了才對。

但是……

“也好。”

姜鈺站起身來,對著王三花拱手道:“這件事情本也就是你們平江郡五家的事情,與我姜鈺無甚干係,你們既已經有了決斷,我也就不插手查下去了。若是後事有用得著姜鈺的地方,知會一聲便是。”

王三花詫異先前姜鈺如此難纏,現如今卻是這麼幹脆。

但轉念一想,姜鈺本身也就是來蕭府尋她那位來自蜀地的長輩,現在長輩沒找著,倒是找到蕭府的秘密,如今能撇清干係,落一身清淨。

“姜居士高義。”王三花眉目舒展,也對她抱拳道,“如果我們這邊有你那位長輩的訊息,定是會第一時間告知於你的。”

“多謝。”

姜鈺不再與他多寒暄,只說自己還要修煉,便進了廂房。

王三花也沒多呆,天寒地凍的,他只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