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密牢十分幽暗,姜鈺一覺醒來,瞥見燭火幽暗的光,甚至覺得有些扎眼。

自從白府到這裡,又已經是過了四五日,兩人被下了藥關在一處,除了日常飯食之外,沒有任何旁人能見到她們。

運不了靈炁,動不了兵刃,與廢人無異。

姜鈺倒是過慣了不動手的日子,能適應,但李吒卻是不行。

“喲,都在這個鬼地方了,你還這麼能吃能睡的。”

不遠處傳來一陣陰陽怪氣,姜鈺扭過頭,瞧見縮在密牢一角的李吒,她靠在牆邊坐下,口中叼著一隻枯草,神情在燭火中並不清晰,只有一雙黑亮的眸子中閃爍著怒氣。

姜鈺閉了閉眼,並沒有理會她。

李吒看她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猛地一拍地面,站起來衝著姜鈺就走了過去。

嘴裡低聲罵著:“你但凡當時說一句不能成事,老孃我絕對不會拖著師父來跟你走這一遭,這下可好,師父被這幫人貼了封印符,我倆也被為了藥關起來,你到底咋想的啊。”

“喂!你怎麼還翻過去了,你轉過來回答我!”

她實在是太吵鬧了,吵的姜鈺直接翻了個身轉向了牆面,心裡面卻是在盤算著前因後果。

從八月八觀潮節後,蕭家就出事了,那說明真正的事發時間還得在八月之前,那小冊子上標註的日子便是證據。

分食的‘太歲’,瘋魔的家主,痴傻的白家二郎,被害的白岫,突然冒出來的神女。

她與李吒前去盜取太歲,卻被那位婦人告知他們就是去取這個東西的。

這是把她們推出來背了折扣黑鍋,潑了一身髒水。

這一樁樁一件件宛如潮水一般湧來將人淹沒,不知所以。

姜鈺琢磨著事情,總覺得好像是有什麼被她忽略了過去。

門口處傳來的一聲‘吱呀’止住了李吒的吵鬧,她回過頭去,被亮光晃了眼睛,只得用手遮住了光,透過陰影看去,那處卻是站著一個碩長的身影。

姜鈺聽著動靜,見李吒沒了聲響,便轉回過頭。

光亮漸漸收攏消失在了門後,露出了來人的臉,是王三花。

這人嘆了口氣,瞧見躺在乾草堆上躺的舒舒服服的姜鈺,快步走了過來。

“姜鈺,李吒,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姜家說的和你說的不一樣?”

他問的是兩人,看向的卻是姜鈺,李吒發出一聲嗤笑,並不搭腔。

她瞧瞧這個瞧瞧那個,明白過來這人是來找姜鈺的,索性坐到了一旁,一聲不吭的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姜鈺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抬起眼皮子看向他,高大的少年蹲了下來,滿臉急切的神情不似作偽。

“你還有閒心在這密牢裡面睡大覺,你可知外面已經鬧翻了天?姜家泉姑姑鬧著要帶小九走,說五家喪了陰德,可沒了小九,就失去了蕭老爺子的線索,白岫又昏迷不醒,小師叔和我又沒法替你作證,若是……”

“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幕後黑手輕輕一推,把罪名安在我與李吒身上,就可以全身而退,而只要再下一次手,五家就徹底崩潰了。”

姜鈺接過他的話,輕聲說了下去:“師父曾經告訴我,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王道長,你說對方到底是為什麼呢?”

王三花閉了嘴,瞧著姜鈺的眼神有些發亮。

姜鈺接著道:“我原以為,事情按推論,應該由太歲此物來引出幕後黑手,但被捉了才發現,根本不是這回事,幕後黑手一直都在我們之間。這盆髒水,是也不是總會倒在我們身上。”

“也是我蠢,到了後頭才想起來你多次阻止我查詢真相,現在回過頭細想,或許你也是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