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迎著緊那羅王氣勢而上的身影正是楚逸。

他飛越而起,緊那羅王那驚人的氣勢與威壓被他手中的刀【切】開,貼著他身側劃過。

沐易一眼就認出他手中那柄純黑色長刀是白煌的【斬神】。

他轉頭看向白煌。

白煌慢慢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點燃一支菸。望著無所畏懼衝向緊那羅王的楚逸,嘴角上揚。

他一轉頭,與沐易的目光撞在一起。他看出了沐易的疑問,淡定的吐出一口煙:

“我之前不是說過,要給你們每個人造一把可以斬神的武器嘛。剛好我懶得給這小子造新的,就送他把舊的吧。”

沐易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斬神】刀雖然不是新的,但它是白煌傾注心血鑄造的。

楚逸向他借過多次都沒有結果。但今天這個特殊時刻,他主動送給楚逸,表明他已經放下彼此隔閡。

但他跟楚逸之間到底有什麼隔閡?

白煌撿起彭越斷成兩截的黑棍。將缺口對準,用力一擠。

斷裂的兩段融化黏合在一起。他握住中間捏了捏,用力一拉,就像是揉麵團一樣輕鬆。

他將短棍拉成長棍,甚至還在兩端鏤刻了花紋。

雖然先前韓欣有過一樣的操作,但白煌神乎其技的手法和能力,還是讓沐易震驚了。

不愧是鍛造室的主管,不愧是【天級】

他拿在手上掂了掂,丟給彭越:

“先湊合用一下。”

彭越接過棍子,迎著緊那羅王強大的威壓衝去。

白煌自言自語:“得趕緊先給這個老小子造新兵器了。”

緊那羅王看著無視自己威壓而來的楚逸,明顯有些慌張。

祂繼續提升氣勢,一股股力量如同潮水般翻湧,強大的力場擠壓著周遭的空氣,發出【啵啵】的聲音。

院子中央的直升機螺旋槳在這股強大力場的擠壓下,扭曲變形。

汽車車身也被擠壓的出現凹陷。

“把祂趕出這裡,他的力場壓制太強了!”

顏闊在這氣場壓制下,還能勉強說出話。剩下的幾人,尤其是幾位女性,嘴角和鼻孔已經滲出鮮血。

強大的威壓讓楚逸身形一滯,臉上的肌肉在氣場下扭曲變形。

他怒吼一聲,鮮血自嘴角流出,藉著這股氣勢直衝緊那羅王身前。

他揮起【斬神】刀,直劈而下!

譁!

一股血箭飛濺,在氣場威壓下,散成無數血珠,飄灑下來。

就像是老僧因魔障攻心,突然斷掉的佛珠。

周圍的力場威壓減弱幾分。眾人也終於有機會看看發生了什麼。

只見那比樓宇還要高大的緊那羅王,那如鋼鐵鑄成的不破之軀,胸前竟被劈開一道血痕。

血痕從左至右,又細又長,像是惡魔張開的巨口。

楚逸站在祂面前,漆黑的刀身沾染著鮮血,似一抹晚霞,在陽光下極為耀眼。

終於,他們打破了【上古級】只能封印不能斬殺的神話!

血珠自傷口處灑落,就像是為楚逸灑下的鮮花。

他在緊那羅王巨大的身軀前十分渺小,但他的氣場和威嚴,卻比緊那羅王還要高大。

那是獨屬於他的高光時刻!

所有人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但唯有松辰與何合。

松辰抬著頭,陽光在他瞳孔映襯著白光。他目光是渙散的。

他伸著左手,暴露在陽光下,似在接下血珠又好像不是。

何合的表情很複雜,是一種集合了震驚,恐懼,擔憂又夾雜著些許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