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蕭茗如常回了家,她並沒有告知家裡她在柳府發生的事兒,只等到夜深人靜時,石亭玉再次如期而至。

夜裡,石亭玉站在窗外,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兩人隔著一扇圓形的窗戶對望,這個窗沿很低,他甚至輕輕一跳便能如願跳入他夢寐以求的地方,只是現實不允許。

腳邊有一隻龐然大物蹲守著他,時不時的哼唧幾聲,提醒著石亭玉不要做逾越的事來。

每次他過來,無論何時何地,是走門還是翻牆,這毛毛都能精準地預判他的預判,這就讓他很被動。

曾幾何時,他的待遇還不如一條狗了。

毛毛不只是聰明,它還會注意著時間,石亭玉與蕭茗相談不過兩刻鐘它就會來撕咬石亭玉的褲腿強行把人拖走。

對此,石亭玉就很無奈了,想著等到他與蕭茗成親之後,一定要把這條狗給打發得遠遠的才是。

“今天在柳家她們為難了你,沒事吧!”石亭玉關心的問,從蕭茗出了柳府那一刻他就得了訊息。只可惜白日裡人多眼雜,他沒有辦法抽身出來,只得夜裡悄悄的出來,讓夏小八替他在床上躺著。

柳策在他家裡安插眼線,他亦會在柳家安插了探子,禮尚往來不是。他從探子手中得了些訊息,柳府中發生了大事兒,只是具體何事仍在調查之中。

蕭茗搖頭,一副很輕鬆的樣子:“那倒沒有,我不過是去給雲姨娘治病去的,有事也落不到我頭上;不過他們家有重要的東西被偷了,應是很重要的。”

既是重要的東西,又不想讓府外人知道,不然今日蕭茗不會那麼容易全身而退。

“給,這是雲姨娘偷偷塞給我的,我也看不懂。”蕭茗把賀雲偷偷塞給她的信封遞給石亭玉看,她其實早就瞧過信封上的文字了,就很挫敗,想她精通八國語言,居然會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看不明白,也就沒有拆開了,直接就交給石亭玉,她想賀雲給交給她,柳家又對進出的人嚴加搜查,想來也是重要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柳二夫人正在找的東西。

石亭玉一怔,低頭看了一眼,夜色無華,漆黑如墨,他並沒有看清楚上面的文字,還是蕭茗給他拿來了燭臺,藉著燈光他這才看清了。

只是這一眼,就令他怔住了,不由得臉色大變,呼吸都停頓了下來,他急忙拆開信封來,裡面放了兩頁信紙,新舊程度不一。

石亭玉盯著信紙上的內容看了又看,又接著看另一張,良久不發一言。

蕭茗低頭瞧了瞧,見又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便沒了心思,只等著石亭玉給她翻譯。

但見石亭玉這副模樣,她也不好問了;只是在心裡疑惑賀云為什麼要交給她呢?她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蕭茗不得不懷疑這封信的來處,更是懷疑這件事是不是柳策專門為她設的套。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蕭茗問石亭玉。

“這上面是滿文,是回京部曾經用的文字。第一張寫的是革烈作為晚輩對柳策的問候,請柳策為他在京中謀一個好去處,能夠安度餘生,為表誠意,特意奉上一封他父親阿歇那曾經與柳策來往密切的信函。”

蕭茗眨了眼,這封信就有意思了,這是威脅吧!

革烈是回京部首領阿歇那的兒子,當時的他趁其父阿歇那在外領兵之時興兵作亂,反叛了父親。又率部歸降大月,是第一個歸降大月的外族,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只是他以及其餘各部歸降的外族待遇自是與俘獲之囚不同,一路上朝廷給了貴賓的禮遇。

他人還在路上,這求援信就先來了,拿了父親與柳策的把柄來威脅柳策,想要柳策這位首輔大人給他一個好的封賞。

像革烈這樣的歸降大月朝的貴族,今後在京城朝廷不會對他們委以重任,但是能獲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