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哥兒醒了,一屋子的人又驚又喜。

不管眾人心裡隱藏了什麼樣的心思,都掩飾在喜悅心情之下。

“我的軒哥兒你終於醒來了,嚇死娘了,可有哪兒不舒服,快快告訴娘。”燕姨娘直接就擠開了榻前的為軒哥兒把脈的蕭茗,抱著兒子噓寒問暖的,把親孃應有的模樣發揮得淋離盡致。

病在兒身,痛在娘心;軒哥兒突然染病昏『迷』,最擔心的莫過於燕姨娘這位生母,甫見軒哥兒睜開了眼,最高興的莫過於她了,她激動得跟什麼似的,以至於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把私底下的稱呼叫了出來。

徐氏站在一旁看著,眼神變換,嘴角以不可查的弧度向上彎起。

正經的嫡母在側,一個姨娘堂而皇之在庶子面前稱娘,真不把主母放在眼裡,看來這幾個月的規矩是白學了。

徐氏按住想要為自己鳴不平的蘭儀,作死當然要做到底才好。

燕姨娘如此的僭越稱謂,粗魯的動作讓彭遊欽皺了眉,張張嘴有心想要訓斥,可看著哭得稀里嘩啦的燕氏還有病弱的兒子,最終,千聲萬語消失在一聲嘆息裡。

罷了!罷了!念在軒哥的面上,好歹給燕氏留些顏面,家規與訓斥當然要關起門來做才好,不然他的臉都丟外面去了。

彭遊欽看了一眼一旁的徐氏,大度寬容,這才是主母應該有的樣子。

這十年他到底錯過了什麼,放著好好的世家大『婦』不要,寵出一個沒規沒矩的姨娘出來;殊不知,他這翻心思被閔方齊瞧了個正著,閔方齊眼皮動了動,左右手交疊,右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左手背,把蕭茗被推開的模樣記在了心裡。

蕭茗被燕姨娘給擠開了,對方力道之重差點讓她沒站穩,她完全要懷疑是燕姨娘故意為之,她只得站在一旁看燕姨娘表演著慈母。

自古以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豪門事非多,後院看不見的硝煙也能夠殺人不見血,有的人為了固寵、為了利益、甚至是為了打倒敵人不惜手染鮮血,更或者用至親之人的『性』命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豪門裡有幾分的真心?光鮮亮麗的背後有多少的白骨堆砌?

而燕姨娘,若是兒子患病她不知情,蕭茗是不相信的;可悲可嘆,不知道她有幾分真心在裡面。

“軒哥兒醒了就好,可嚇壞妾身了。”徐氏輕拍著胸脯,美眸輕抬,淚光點點。

“請燕姨娘小聲些。”蕭茗說道,一句話引得燕姨娘怒目而視。

燕姨娘快瘋了,恨不得狠狠罵蕭茗一頓,她關心兒子咋了,還不許她大聲些,她兒子差點沒了她知道不知道?

蕭茗並未理會燕姨娘掃『射』來的西伯利亞寒流,反而對著彭知府與徐氏方向福了一禮才解釋道:“稟大人夫人,大公子初醒還需要靜養,我等還是出去為好。”

“你~~”燕姨娘咬牙切齒,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只想陪陪兒子。

“老爺,蕭大夫言之有理,我觀著軒哥兒雖是醒了,可精神頭差得很,想來一天未進食定是餓了,我已讓廚房備了小米粥,讓丫頭們伺候著食用些,我們大家都在這裡守著吵吵嚷嚷的對軒哥兒身體不好,還是對外面守著吧。”徐氏提議道,一屋子的人圍著肯定吵嘛,軒哥兒能休息好才怪。

彭遊欽站在床前控探頭看了兒子幾眼,兒子確是大好了,確是懨懨的,眼皮聳拉著,就點頭說道:“我們先出去,讓軒哥兒好生歇歇。”

燕姨娘可憐兮兮又悽悽盼盼的望著自家老爺,希望能留下來陪陪兒子。

“燕氏也一起出來。”彭遊欽說道,你哭哭啼啼的還讓兒子怎麼休養,出來把事情了了才好。

蕭茗垂眸,也該是還我清白之時了。

“蕭茗,軒哥兒是何病症?”廳堂裡,彭遊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