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澤達的詭異招式,攻了觀心禪師一個措手不及,連忙變招後退。

不過他也算了得,慌而不亂,倏退又進,且攻勢更加嚴厲。

其雙掌虎虎生風,氣勁十足,顯示出比剛剛更深厚的內力。

觀心應對自如,看得身後的天成寺廣信大師等人也頻頻點頭,讚許道:

“觀心主持年紀雖輕,沒想到這大慈大悲手卻已練得爐火純青。”

觀心手掌雖更加凌厲剛猛,但巴澤達依舊面無表情,毫無波瀾。

他手腳並用,忽掌忽腿,不僅一絲不漏的接下所有攻勢,還不時使出一些常人難以做到的肢體動作,迫使觀心改勢變招。

十數招過後,觀心已從主動淪為被動,逐步落在下風。

“聖慈寺的大慈大悲手雖剛猛有餘,但卻變化不足。觀心和尚能在這番僧的瑜伽功法下應付這麼久,已是很難得……”

一旁的胡鑾蛟凝神關注倆人的拆解交手,提起酒壺輕酌幾口,緩緩喃道。

他又瞟了剛剛眼剛剛說話的廣信,搖搖頭向王祈安續道:.

“難怪毗盧遮那這黑僧敢如此自信。

你別看這幾位個個得道高僧模樣,事實平日裡只顧吃齋唸經,滿口佛門戒律清規,什麼忌生氣逞強,戒殺生爭鬥,因此毫不注重功法修煉。

卻不知佛也該有火,佛也需修煉才有能力除魔衛道。”

王祈安訝道:

“前輩難道認為他們的武功比不如上場的觀心禪師?”

王祈安見他們年齡比觀心大上至少二十載,功力應該更加深厚才對。

胡鑾蛟“哼”的一聲,不屑說道:

“中原雖亂,成都卻偏安一隅,多年不歷戰火。

因此這幫老和尚也落得安逸舒服,不思進取。

川蜀禪門近年來以信相寺為首,信相寺主持生滅和般若堂首座生生,被尊為成都禪門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倆人在閻羅殿面前幾無抵抗之力,一個被殺一個重傷。

禪門沒落,可見一斑啊……這也難怪人家吐蕃密教黑僧敢欺上門來。”

王祈安望了一眼生生禪師仍未完全復原的面色,心中暗歎,默然認同。

此時場中觀心再被迫退,他連著吃暗虧,神色已越來越凝重。

他身後眾僧見形勢不妙,更是一片沉默,人人面帶憂色。

“沒想到這觀心和尚中聲名不顯,武功卻頗有成就,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成為禪門新一代領袖。”

反而胡鑾蛟見其支撐許久仍未落敗,語氣略帶驚喜道。

上首的毗盧遮那見巴澤達遲遲無法立威,似乎有些不滿了,連著說了好幾句吐蕃話。

觀心僧袍忽的鼓起,面孔朝天,雙掌在胸前交錯蓄勢。

“心地無非自性戒,心地無痴自性慧,心地無亂自性定,不增不減自金剛,身來身去本三昧……”

他口中誦起了口訣,幾乎用盡畢生功力,將手中掌勁催發到極致。

腳步前踏,先是朝巴澤達左右兩邊的虛空處劈出兩掌。

接著身形一竄,疾衝向前,雙掌在空中不斷變化,位置遊移不定。

巴澤達只覺左右均有沉厚的氣勁湧來,令人難以閃避,中間則滿是觀心的掌印。

“咦!這是……慧能祖師爺的無相掌……”

見觀心一改大慈大悲手,使出新的掌法,胡鑾蛟不由大感訝異。

很顯然,觀心在見識過巴澤達的密宗功法和深厚內力後,知道再有保留,斷難取勝。

只好使出從未出手過的壓箱底武功,無相掌。

此門掌法是其在意外獲得的古籍本《壇經密偈》中發現,修煉時間雖不長,卻發現其威力遠超聖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