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麻煩……唉,老頭子頭都痛了……老頭子就不陪你們了……臭小子替我照顧好那小丫頭……”

胡鑾蛟不停搖著空酒葫蘆,踱著圈圈,嘀嘀咕咕一陣後,還未等王祈安等人反應過來,就急匆匆穿林越嶺而去,三兩下就消失了身影。

“南詔餘部和西域火祆邪教……還有消寂百年的閻羅殿與吐蕃九幽城……這幾方勢力既已聯手,恐怕將有更多不軌圖謀……”

胡鑾蛟走後,王祈安暗自思忖之際,耳旁忽的傳來蹄聲輕踏。

羅藝全驚道:

“難道是江岸的敵人追趕過來?大家快避一避吧!”

眾人隨即隱身在官道旁斜坡茂密樹叢,聽聞馬蹄聲響由遠而近。

透過枝葉縫隙,只見一支百人隊伍,正沿著官道,從合江縣方向策馳而來。

這些人個個著統一勁裝,背劍拏刀,服飾右臂上均繡有一個雙鉞交叉的白色圖案。

除了前面領頭四騎身著黃色服裝,其餘人皆為藍色。

“咦?竟是秦皇殿的僱傭兵!”

王祈安見這些人的標誌,不由驚呼一聲,接著向羅藝全等人扼要解釋了一番對方來歷。

王祈安在江陵時,曾親耳聽到秦皇殿左明王欲啟程趕回西域銀州。

所以現在這批僱傭兵卻不知為誰效力,由何人帶頭。

“這支隊伍風塵僕僕,人困馬乏,該已趕了一段不近的路程。

“被擒那人看著竟有些面熟?”

王祈安放眼望去,只見隊伍中間一人雙手被綁身前,與一名藍衣僱傭兵正共乘一騎。

此人披頭散髮,容色憔悴慘淡,一副落魄邋遢模樣,但年齡卻不大,看著最多二十有餘。

雙眉修長,朗目挺鼻,除了下巴略顯狹翹,平時該不失為一名英俊男子。

“這個亡國奴,脾氣還挺倔……”

前面的一名頭小脖粗的黃衣戰尉回望了該男子一眼,嘻嘻笑道。

“倔?哼哼……若不是上面吩咐下來,要好生待他。你看老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保證嚇得屁股尿流,哈哈……”

另一名馬背掛著大砍刀的黃衣戰尉不屑嘲諷道。

說完,其他倆名戰尉也一同大笑起來。

“如今合江,萬壽,渝州,夔州皆已落入聯軍之手,若高保融還不識相,此人就是其下場寫照……”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王祈安等人皆震撼異常。

“渝州、夔州皆乃蜀國巴東要塞,豈會輕易失守?這些人只怕是在胡言亂語吧……”

侯大魚在一旁滿臉懷疑嘀咕起來。

“猜測無益。羅參將,讓弓箭手準備,大家隨我救人。”

一番激鬥,以為中伏的僱傭兵四散潰逃。

王祈安手刃三名黃衣戰尉,上前為那年輕男子鬆綁後,疑惑問道:

“閣下是何人?為何會落在這些僱傭兵手裡?”

年輕男子打量了王祈安等人數眼,雙目神光逐漸匯聚,喃喃重複道:

“大楚亡了……大楚亡了……”

王祈安聞言,猛的想起一人,低呼道:“你莫非是楚王馬希聰?”

該男子身軀一震,面容痛苦扭曲起來。

“楚王……楚王……沒錯,本王正是馬希聰。你們又是何人?為何要救我?”

王祈安心中暗歎一聲,成王敗寇,歷來如此,昨日的一國之主,今日落得比平民還不如。

“楚王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

王祈安雖對此人無甚好感,但也希望能弄清楚前方局勢。

馬希聰面色鐵青,目透兇光,咬牙切齒道:

“我操徐威他媽祖宗十八代,本王委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