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祁安與眾人又對局勢探討一番後,動身返回客棧,因為他擔心千西月有事回來時,怕她找不到人。

但當夜並不聞千西月回客棧動靜,反而是翌日一早,當他正在大堂用早膳時,晁平急匆匆來找他。

晁平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坐下靠近王祁安,悄聲低語道:

“稟少帥,白劍清昨晚被人殺了。”

“什麼?”

王祁安差點把剛嗦進口的麵條噴了出來。

不由皺眉思索道:

“白劍清身邊弟子眾多,自己也是白道數一數二的高手,要殺他並不容易,是什麼人有此能耐?

莫非……是閻羅殿的人耐不住手了?”

晁平卻露出古怪表情,小心應道:

“閻羅殿倒沒人說,現在外面都在傳是蒼梧寨的人下的手……有人昨晚在廬山派落腳的獨立院落見到羽夜護。”

王祁安訝道:

“昨晚發生的事情,一早就傳開了嗎?”

晁平點頭嘀咕道:

“屬下也覺得奇怪,怕是有人故意散播訊息。我趕來此時,聽說廬山派已召集人手,欲趕往蒼梧寨少主入住的望江客棧討回公道。”

王祁安忙將碗筷一放,急道:

“此事有些蹊蹺,不排除有人借刀殺人。我先去望江客棧看看,你去打聽打聽,看是何人在幕後操縱。”

王祁安趕到望江客棧時,外面已擠滿圍觀人群。

其中有不少是帶刀佩劍的江湖人物。

當然,大多數只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客棧門口擺著兩副厚木棺槨。

二三十名服飾統一的廬山派弟子,頭戴白綾,群情激憤,正向著客棧大門方向大聲怒罵叫嚷。

在他們一側,還站著身著一黃二灰僧服的三名和尚,神情肅穆。

攔在客棧門口的,與眾人對峙的,正是羽夜護及七八名蒼梧寨族眾。

廬山派中一人排眾而出,表情木然,聲音冷酷道:

“叫你們主人出來認罪,敢做不敢當,算什麼英雄好漢。”

此人年約四旬,方型臉,蓄短髭,眉粗目圓,一副威武面相。

觀其腰佩長劍,比尋常劍身要長起碼一尺以上,當非凡品。

其身材雖中等,但手臂頎長,垂下時,甚至超過膝蓋一尺有餘。

羽夜護依然一副萬事皆不關己的優哉遊哉模樣,雙手抱臂,淡淡道:

“閣下帶著這麼多人,口口聲聲喊著報仇雪恨,不知我蒼梧寨犯了什麼錯,得罪了什麼人?”

方臉短髭男子怒哼一聲,手指其中一副棺槨,憤然道:

“我掌門師兄的屍體正冷冰冰躺在裡面,你們昨晚行兇作惡,現在卻要裝聾作啞嗎?”

羽夜護身後躍出一年輕少年,大聲喊道:

“這就奇怪了,你們掌門短命,又關我們何事?”

此話一出,立刻惹來廬山派弟子紛紛出言喝斥,甚至有人就欲拔劍動手。

方臉短髭男子擺擺手勢,制止了幾名衝動弟子,向發言之人冷目怒瞪道:

“昨晚在流芳閣爭吵以後,有人見你們尾隨掌門師兄回到我派住所,而今天一早,我師兄屍身就在院中被人發現,難道你們覺得能擺脫嫌疑嗎?”

羽夜護身後另外一人,故作怪聲怪調道:

“我們晚上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天王老子也管不著。

嘿嘿,如果按閣下的邏輯,爾等出現在此,那麼此刻算起一天之內,望江客棧周圍出現的命案,是不是也可以算在你們身上……”

此人雖屬詭辯,但周圍依然有人忍不住發出笑聲。

王祁安擠在人群前面,這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