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愚接著道:

“從白掌門致命傷口的位置和深淺,可看出兇手使用的兵器不僅細長鋒利,而且招式詭異多變。

更重要的一點……”

他說著轉向清流柳,慈眉怒視,雙袖忽的無風自動。

“你剛剛施展的武功從何處學來?”

清流柳面色再變,卻悶哼一聲,用十分不滿的語氣掩飾內心的慌亂道:

“此乃我廬山派不傳之秘,與外人無關,大師不必管的太寬。”

大愚現出失望痛惜之色,喟然道:

“貧僧與令師乃數十年莫逆之交,若貴派真有此秘傳之技,我怎會不知。”

他話語剛落,身形一閃,在大家眼前一花之際,他已回到原來位置,似乎從未移動過。

區別卻是他手上多出一把長劍,赫然正是清流柳的配劍“長奇”。

兵器莫名被奪,清流柳臉色漲紅,狠狠盯著大愚禪師道:

“大愚和尚,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愚將劍平端胸前,神色緬懷,搖頭嘆道:

“此劍本是貴派鎮教之用,劍身所附乃是一股浩然正氣。

但現在落到你手上,換來的卻是令人悚然的殺伐之氣。

你剛剛施展的功法,其邪魅之感,與白掌門傷口殘留氣息一模一樣,你為何要殺你師兄……”

就在清流柳身軀微顫、面容遽變之際,大愚禪師手中伏魔杖已疾掃而出。

勁風臨身,清流柳這才反應過來。

他嚇了一跳,急忙後退閃避,口中卻氣急敗壞喝罵道:

“大愚和尚,我敬你為長輩,你若再血口噴人,本人可不再客氣了。”

事情如此變化,大出眾人意料。

廬山派的弟子人人相覷,均有點不知所措。

這邊清流柳退得快,但大愚禪師的紫紅木杖更快,眨眼已近其胸口。

清流柳心中大驚,身形晃了幾晃,忽的多了兩道虛實難辨的身影,向左右避開。

大愚禪師高宣一聲佛號,木杖去勢不變。

“嘭”的一聲,幻影消失,清流柳口噴鮮血,向外拋跌。

眼見要撞上圍觀人群,一道身影忽的從人群中竄出,一把抱住清流柳,起落之間,如一道輕煙飄過。

但大家看清之時,此人已傲然挺立在大愚禪師面前三丈之外。

清流柳在來人攙扶下勉力站穩身子,口角帶著血跡,面色發青,雙目透著怨毒之色。

“雲居山龍昌寺滅寂拜見大愚禪師。”

來人也是名和尚,一襲灰色僧服,年紀約在二十七八之間,十分年輕。

其體型高大健碩,雙足立地,自有淵渟嶽峙之態勢,給人難於撼動其分毫之感。

但面容卻長得頗為秀氣,眉毛細長,鼻樑挺秀。

雙目佛光湛然,滿臉正氣,一望可知是一名得道高僧。

見到來人,大愚微愕,豎掌還禮道:

“多年不見,滅寂賢侄禪功又精深許多。”

他目光轉向清流柳。

“此人敗壞門風,欺師滅祖,練習邪術,自甘墮落,今日我必須替廬山派清理門戶。”

滅寂面露微笑,輕鬆自若道:

“大愚禪師怕是誤會了,昨晚我一直跟流柳兄在一塊,可以確保白掌門遇害時,他並不在現場。”

大愚灰白眉毛動了一下,雙目射出神光盯著滅寂,凝視他好一會後才道:

“懷滿師兄知道你來此之事嗎?”

滅寂神態不改,不急不緩應道:

“滅寂來此,正是主持師兄授意而為。

雲居山龍昌寺雖非五派三幫之一,但也添為白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