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裡,王靜竺出了一趟門,帶了厚禮,去拜見了安平侯。

她和楊良駿生意合作得好。

楊家還送了她一處綴星城外200裡的莊子。

王靜竺到了綴星城,不去拜門,就失禮了。

安平侯楊歸真保持著中年人的容貌,身材魁梧彪悍,和楊良駿的斯文不同,他老爹楊歸真是很粗獷的漢子。

楊歸真表現很平淡,略與王靜竺說了幾句話,就吩咐楊良駿領著王靜竺去拜見侯夫人。

意思是,王靜竺是女眷,應該由侯夫人來招待。說好聽點,侯爺身外男人,要避嫌;說難聽些,王靜竺一個管事娘子,侯爺不耐煩接待。

侯夫人並非楊良駿生母,而是繼母。

正因為如此,楊良駿這個世子,才會被髮配到天瀾道那樣的地方去為家族開拓財源。

如今,楊良駿因著王靜竺的關係,不僅讓楊家財源廣進,也讓侯府在皇帝、在貴族豪門面前露了臉,楊良駿在家裡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全安平侯府都為此感到高興,只有這位繼侯夫人和她的兒子不高興。

是以,侯夫人見到王靜竺時,儘管極力隱忍了,但是話裡話外的,總露出來一點不滿。

“王小娘子啊,你家裡怎能忍心讓你一個女子出來奔波勞苦?你說你一個女兒家,就這麼拋頭露面,你未來的夫家會怎麼想?”

王靜竺微笑著提醒侯夫人。“侯夫人喚我景瀟便好。景瀟謝過侯夫人的關懷。我輩修道人,無男女之分,還請侯夫人不要以世俗眼光看待本修。”

侯夫人完全不放在心上,沒聊幾句,又說:“女兒家到底嬌貴些,景瀟你這樣為了修煉資源奔波勞頓,實在悽苦。不若,入我侯府如何?我家七郎最是溫和不過,你若進了他的房,便是享不盡的福氣,不用如此勞苦了。想必你的主家也樂見其成,畢竟,我家與興華王家的合作頗多,利益糾葛……”

楊良駿臉都憋紅了。

侯夫人口中的“七郎”,是她自己的親兒子,可不是楊良駿。楊良駿行五,是楊家五郎。

王靜竺笑得極其勉強,“侯夫人,您所謂入他的房,是什麼意思?”

侯夫人滿面堆笑。“自然是抬舉你為妾。放心,你雖是個管事,常與男子接觸,但我相信你是清白之身,定讓七郎給你個貴妾的身份。”

王靜竺:我屮艹芔茻!

“景瀟福薄之人,受不起侯夫人的美意。”王靜竺對著侯夫人揖手,站起身來,對楊良駿說,“楊世子,你家貴不可言,景瀟無福久坐,這就告辭了。”

再坐下去,人家就該說她巴巴地送上門要給人當妾了。

什麼玩意兒!

王靜竺轉身就走,楊良駿連忙跟上。

至於侯夫人如何在堂上摔杯子罵丫鬟,就與王靜竺無關了。

出了安平侯府,楊良駿連連鞠禮。“景瀟,實在對不住。我這繼母她出身隆親王府,從未入世修行,是以……還請見諒。”

王靜竺實在說不出諒解的話來,只說:“楊世子放心,區區一個繼侯夫人,想來還影響不到你我兩家的生意。”

楊良駿連連點頭。“當然。我家與興華王氏的合作,是族裡定下來,由家父說了算。就是委屈景瀟您了。景瀟您無需客氣,直呼我名字即可,世子這身份,我不稀罕,但也不想便宜了旁人。只懇請景瀟,不要因這“世子”把我等同那等烏糟紈絝便好。”

直呼其名,太隨便了。王靜竺和楊良駿還沒處到可以隨便的友誼程度。“楊師兄。我不覺得委屈,只是覺得你和你爹挺慘的。”王靜竺笑了笑,上了馬車。

一直守在外面的文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瞥了楊良駿幾眼,把一臉茫然的紫安拽上馬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