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裡“嗡”的一聲,瞬間空白。

這一刻終於來了,只是我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而且是從水澤嘴裡說出來,我想了千遍萬遍,偏偏沒有想到眼前這樣的場景。既然水澤已經知道了,那麼也就是說巨鷹門弟子也都知道了,聽大師兄剛才所講,這個水澤應該一直在戲耍大師兄,以巨鷹門內功心法引誘大師兄到此地。其實,水澤真正想要引誘到此地的人是我吧?

我就像掉進了冰窟窿裡,渾身冰涼一片。

大師兄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水澤,沉聲道:“水澤,你這話又是何意?誰是魔教賊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水澤抬頭朝我點了點,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張師兄,你去問問你家老六就知道了。”

大師兄冷笑一聲,道:“我看還是問問你巨鷹門弟子比較好。”

說罷,大師兄就要再次衝上去,水澤忽的雙手變爪抓向大師兄,大師兄身體一側向後躲開,“噌”的一聲拔出了腰間長劍,指著水澤一眾巨鷹門弟子,道:“再敢攔我,我便要不客氣了。”

水澤身後幾人紛紛亮出了傢伙,我來不及驚呼。正在此時,練功房外遠遠地傳來師傅聲音:“大膽,不得無禮!”

我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人也像跌入無盡頭的深淵。

師傅來了。看來趙川書今天就要將我揭發,只是這厄運來的太突然,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我一直提心吊膽,但是事到頭來還是把我打了個驚慌失措。

遠遠地,趙川書帶著一群人匆匆趕了過來,在他身後有陽才真人,師傅師孃,還有張旭德等人。

我突然想逃,不管躲到哪裡,只要不見到師傅師孃就行。可偏偏身體不由自己,站在原地動彈不得,遠遠地看著師傅師孃的臨近。

趙川書領著師傅師孃走了進來,我還是抱了抱拳,與大師兄道:“拜見師傅師孃。”

趙川書走過我身邊,臉上帶著冷冽,看了我一眼,道:“水澤,還不快鬆綁?”

此時,師傅師孃和陽才真人等人也都進了房間,師傅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大師兄一眼,便對著趙川書道:“趙師兄,現在人都已經到齊了,你可以拿出證據了吧。”

師傅這句話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他已經得知是我放走了那何姨。可能師傅始終無法相信私放魔教之人的是自己的弟子,所以一直沒有貿然詢問我,只待趙川書將證據拿出來,再另行處置我吧?

二師兄和七師弟被鬆開,狠狠地瞪了眼水澤,連忙向我們跑來,一起向師傅師孃打了招呼邊站在我身邊。

趙川書哈哈一笑,道:“呂掌門既然如此說了,那在下也不再隱瞞了。”

大師兄他們大概以為趙川書所說的是跟他們想要窺覷巨鷹門內功心法有關,登時把頭低了下去,而他們不知,我的後背已是冷汗涔涔。

趙川書的目光掃了掃我們,走到那木桶旁邊,又道:“你們可知這木桶裡的人是誰?”

我看了看那木桶裡的人,他的頭髮被剃光,腦袋上橫著一道溝壑似得裂痕,鐵青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生機。不過這人似乎有些面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但是始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

師傅走到木桶邊,來回的看了幾眼,沉吟了片刻,斜著頭看著趙川書,詢問道:“鐵掌幫的弟子,劉陽?”

劉陽?!果然是他,我就覺得他有些面熟,當日在兩狼山下,他與水澤切磋武功之時還留著頭髮,現在卻變成了光頭。

沒想到他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大師兄他們都吃了一驚,師孃臉上也有意外之色。

趙川書道:“呂掌門好眼力,此人正是劉陽!當日魔教大軍反撲,潘盟主為了拖住魔教,好讓我等能有充分的時間撤退,但他自己卻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