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僅長得難看,說出的話亦滿是汙穢,似乎先前我稱他們一聲“妖怪”,便使得他對我一直記恨在心。

他話音剛落,雙腳猛地一點地面,整個人忽然飛身躍起,雙手裡抱著那根銅棒倚在腰間,迎面向我掄來。

銅棒還未近身,一股厲風已吹至我的身上,將我身上的獸皮衣都吹掀開。我心底一寒,心知不可硬接他這一棒,護著何二孃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追影劍往前面一檔,耳中只聽“當”的一聲金屬交擊聲炸響,這一劍正劈在那銅棒的前端位置。

剛才是我從上面推開他的銅棒,大概這怪人想要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現在倒是輪到他自上而下的攻擊了。

只不過此時是他居高臨下,銅棒敲下來的力道要比先前大出太多,追影劍劈到銅棒上,我只感覺像是劈在了一座山上,整個右臂猛地一震,追影劍幾乎要崩碎開來。我一蹬地面,又往後退了幾步,追影劍馬上被我帶回。

被我一劍格擋,饒是那怪人連人帶棒已有泰山壓頂之勢,也不由在半空頓了頓。但這一劍也僅僅是讓他身形一滯,並沒能阻止他的銅棒落下。“嘭”一聲響,銅棒在我腳前半尺處砸落在地,泥土飛濺,又是敲出一個深坑來。

直到這時,那怪人才堪堪落在地上,見一棒未敲在我身上,嘴裡忽然發出一聲怪叫,腳下一點地面,連人帶棒緊跟著又騰空而起,飛身間,他人如同一個怪鳥,手裡的銅棒也毫無顧忌的掄開了。我邊擋邊退,只覺他整個人當真是身體靈活,那根銅棒在他的手裡也仿若毫無重量一般,銅棒雖厚重,但他掄、砸、敲、搗卻使得如一根細僧棍,招招不缺,即便他這麼一躍僅僅是片刻的時間,卻已連番揮出七八棒,我本以為可藉助自身的靈活可與他周旋一陣,哪裡能想到他的銅棒竟能使得如此風馳電掣?被他這麼勢大力沉的急功,我也一下亂了陣腳,追影劍每與他的銅棒碰撞一次,連帶著我體內的氣血也隨之翻湧,待得他人第二次落在地上,我已往後退了十數步,明知他的力道不可小覷,但我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陣狂跳,手臂被震得一陣發麻。

這樣的攻擊之法完全憑藉著自身的蠻力,毫無花哨,根本毫無技巧可言,儘管我也知道那種蠻力的感覺,但見眼前這怪人使出來,仍是一陣心悸。

我剛後退,那個手持火把的怪人也衝了過來。他本來一直躲在手持銅棒的怪人身後,此時卻從我們一側繞了過來。他手裡還舉著火把,下半身的蟲身遊走的速度卻是極快,我扭頭道:“賀二孃,隨便找個通道出去!”

單單對付一個怪人我便很是吃力,兩個一起上的話,我心知沒多大的把握了。此時我們已退到洞穴的左側,身旁就有一個通道口,雖然從哪裡出去很有可能會碰到班懷嶺,但也總比和這兩個怪人對陣要好。

我話音剛落,那手持火把的怪人已欺身到我們近前,蟲身只往地上一撲打,捲起一陣塵土時,人也高高躍起,手裡的火把一送,猛地戳向賀二孃的門面。

也不知道他下身的蟲軀裡暗藏著多大的力道,這一躍竟一下躍在了我們的頭頂。賀二孃此時已金刀在手,見這怪人撲將過來,人往後急退,右手裡金色鬼頭刀迎著那怪人手裡的火把往上一架,隨即左臂一抬,“咻”的一聲輕響,一跟漆黑的螯針立時被甩了出去。

賀二孃此時的螯針已是威勢大跌、強弩之末吧?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螯針飛行的軌跡。她這一手功夫使得頗為連貫,金刀在前螯針在後,兩臂交叉揮動也毫無間隙,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只是她現在身上已無內力施放,金刀螯針雖使出來,卻顯得有氣無力的。

她這一刀正劈在那火把上,刀芒閃過,將那火把前面一截削斷,火頭還滯留在低空,她的螯針正從那火光下急衝而至。這兩下本就是近身使出,火把被砍斷,那怪人絲毫不在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