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的事情都傳到軍中來了麼?聽得那古的話,我微微一驚,面上卻故作鎮定,端起那古給我倒得茶水喝了一口,道:“先生知道了?”

那古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苦笑道:“身在這岷州城裡,西域的諸多訊息想不知道都難,這一次七大門派和長生堂大戰崑崙山,鬧得動靜實在太大了,其他地方我不確定,但岷州城裡幾乎天天有人說道此事,酒館、茶樓和客棧這類地方更是傳得沸沸揚揚,你一去便知,我也是巡邏時聽說的。”

訊息傳得可真夠快的,我們馬不停蹄從崑崙山趕到此地,卻還快不過旁人的風言霧語。我不禁失笑,那古呷了一口茶,續道:“對了,顧兄弟,七大門派為何會在崑崙山與長生堂決戰?還有......”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目光掃過百里徒他們,慢慢放下杯子道:“還有,他們說你是七大門派的叛徒,崑崙山一役你是罪魁禍首,這又是怎麼回事?”

儘管那古說的很是小心,但百里徒和何雲、楊衝他們還是一下子站了起來,百里徒喝道:“你這人說的什麼屁話,我顧兄弟是堂堂大丈夫,怎會做出叛逆之事?你再胡傳,看我不將你砍成肉泥!”

他剛要上前,我馬上站了起來,喝道:“百里大哥,莫要動怒!”

百里徒氣道:“顧兄弟,此人在這亂說一氣,難道不該教訓教訓嗎?”

我轉頭看了看那古,見他已是一臉的愕然,回過頭來嗔道:“百里大哥,那古先生分明是一片好心提醒,何來亂說!”

走鏢的最看重的是聲譽,“叛徒”一詞在百里徒他們聽來實在是不堪入耳,我聽了也很不舒服,直覺得刺耳生疼。但以我與那古的瞭解,情知他不是故意提及此事,百里徒他們還不知道我與那古之間的交情深淺,難免會坐不住了。我看著那古道:“先生毋怪,我這大哥性子直率,就是這等臭脾氣。”

那古臉色很快也恢復了正常,乾笑了一下道:“你這兄弟的脾氣也真夠暴躁的。”他舉了舉水杯,道:“諸位好漢,鄙人有口無心,話有不體貼之處,還望海涵,呵呵。”

那古心思機敏,善察言觀色,此時又這麼說,百里徒他們都有點不知所措,而和那古這時的心胸相比,百里徒他們倒顯得有些狹隘了,一時也有些尷尬。許是看出了這點,何雲在一旁趁機打了個圓場,也只是抱拳輕聲道:“得罪了。”

那古笑了笑,沒怎麼在意,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道:“顧兄弟,崑崙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與我說說。”

我嘆了口氣,重又坐了下來,看著杯子裡的水,慢慢道:“事情還要從你我分開時說起......”

我向那古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從離開彌羅族開始,到碰見班懷嶺與賀二孃偶遇拼殺,再到涵洞坡一行,涵洞坡底下被困的那東海三蛟以及水晶棺中的怪人,以及後來趕到崑崙山如何被七大門派囚禁煉藥,再到後來如何逃離崑崙山,如何遇到百里徒,當然,關於厲延宗的事情,我也和盤托出,只是隱去了厲延宗嘴裡說的“黑石”組織一事。..

我的口才不佳,說的有些雜亂,但也面面俱到,那古在一邊聽得長吁短嘆,說到我身上的蠱煉邪術時,他更是震驚不已,掀開了我右眼上的眼罩看個不停,旁邊百里徒他們聽得我將事情對那古說得如此詳細,也都慢慢安下心來,不再對那古有什麼不滿之意。

等我說完了,那古已是眉頭緊蹙,一時話也說不上來。半晌,他才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這才短短數月不見,你卻經歷瞭如此大風大浪,這麼說來,七大門派和長生堂的人是鐵定不會放過你的了?那你可曾懷疑過,是什麼人會陷害於你?”

我搖了搖頭,道:“不瞞先生,在下也是毫無頭緒。”

楊衝這時道:“如果知道的話,便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