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朝一番話可謂是十分“善解人意”,但看著暮雲朝那笑的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宮如商卻皺起了眉,一本正經的扯謊道:“我沒有不相信你,也未曾來過這裡,更不知道這裡的出路,我只是運氣好碰巧找到了出路,你不要亂猜。”

暮雲朝聞言挑了挑眉,忍不住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宮如商——他騙誰呢,居然說他沒來過這底下,不知道這裡出路?

他若是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敢帶著她從玉雪之巔跳下來的?他定然知道這底下有湖,而且深知湖水常年溫暖不會結冰,才敢帶著她從萬丈之上跳下來,不然就算有湖,他們二人一頭撞在冰上,也是直接見閻王的份!

心中雖然明瞭,暮雲朝卻沒有挑破,面上笑而不語,只在心中暗道:以前只覺得宮如商這傢伙呆笨古板,想不到,他原來也不是看起來那般痴傻嘛,居然還知道撒謊,嘖嘖~

看著暮雲朝似笑非笑的神情,宮如商大概知道自己扯謊已被暮雲朝識破,不由一陣心虛,但很快,他又緩了過來,厚著臉皮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道:“這天看起來還像要下雪,事不宜遲,我們動作加快些。”

宮如商都不在糾結這個問題,暮雲朝自然而然的,也不再糾結。

(稍等)

那時我不過十六歲,還是個剛入兵營的新兵蛋子,在炊事班幹些雜活,負責提水砍柴。

那天我正拿著兩個木桶去體水。

而小饞,當時還是小馬的它,正歡快的躺在一個小溪裡打滾玩耍。

遠遠的看見有人來了,也不跑,就趴在溪水裡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當時我一愣,不過想的不是小饞長得有多英明神武,而是——班長還說後山小溪水最乾淨,這些馬啊牛啊吃喝拉撒都在這裡………呵呵,乾淨個屁啊!

在我愣神片刻,小饞歪頭看了看我,站起身來,傲嬌的甩了甩身上的水便搖頭晃腦的走了。

然後等我回神就不見了它身影,我看了看後山小溪在陽光下澄澈的溪水。

然後咬了咬牙,把水提回去做飯了。

連續幾天我去後山小溪打水,都看見小饞在水裡撒潑,也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把水提回去做了飯,不過那些飯我都沒吃。(嘿我這小婊砸)

每次班長問我吃不吃些新鮮飯。

每一次我都會一臉正氣的拒絕,很謙虛的讓給同志們了。

每次班長都會一臉感嘆的拍拍我的肩說,“小趙你真是個好同志啊!”

嘿,每次我都笑笑不說話。

因為天天打水都會和小饞不期而遇,我和小饞慢慢也熟悉了起來。它不會看見我來了就停止在水裡嬉戲,我也不會因為它在水裡就耽誤去,咳,打水。

所以如果有外人看見的話,就會覺得很奇異,一人一馬竟然會以這樣的奇怪的方式和平相處。

我本以為,小饞總會這樣自由自在的做它的野馬,我也可以無憂無慮的做一個傻缺的炊事班小跑腿。一直這樣下去。

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正忍不住偷吃了一根雞翅膀,塞在嘴裡,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

我趕緊把雞骨頭咬碎全吞了下去,然後抹了抹嘴上的油,一臉淡定的走了出來。

出來一眼就看見一頭可憐兮兮的小馬,身上綁著繩子半跪在地上,腿上還淌著鮮血。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一臉笑眯眯的炊事班長。

那頭馬就是小饞,它因為太浪,老在軍營邊四處晃盪,惹了人的眼饞,把它捉來了要燉湯喝。

我一出來,小饞就看見我了,它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就與我對視,哀鳴了一聲,竟然流了淚。

“咦?”班長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這頭馬好像認識你?”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