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沉醉,月倚西樓。

香茗居內燈火通明,茶香四溢,掌櫃的坐在櫃檯後把算盤打得啪啪響,今日的進賬很是不錯。他抬頭看了下滴漏,夥計們亥時放工回家,他一低頭一抬頭的功夫,就過了一刻鐘,已經亥時一刻了,該關門了。

收拾賬本的功夫,兩名男子踏進了茗香居。

客人看起來很是不凡。為首的那位一襲尊貴的黑衣,五官如刀削般,剛毅冷硬,眸光銳利,那是久居高位的人慣有的姿態。掌櫃的只是一掃,就收回了視線,不敢和他對視。

而跟在他身後的那一位,容顏顯得稚嫩許多,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衣著也更加簡單素淨。

本著不能跟錢過不去的心態,掌櫃的親自迎了出來,他言語恭敬地說:“兩位客官裡面請,樓上有雅間。”

為首的那位銳利的目光掃了眼空蕩蕩的大廳,他的聲音像他的人一樣冷硬:“不必了,我們不坐。”

“不坐?”

掌櫃的臉上一抽,他疑惑地問:“那二位來此是?”

回答他的卻是一記悶棍,打得他脖子生疼,頭暈眼花。

掌櫃的晃悠悠回頭,那位容顏稚嫩、衣著素淨的少年一手提著棍子,一手撓著頭髮,笑得頗為害羞。

現在的強盜都這麼靦腆了?

掌櫃的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後倒去。黎羽忙伸手接住了,還別說,真沉。

黎羽看著自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大人,他忍不住抱怨道:“大人,您也搭把手呀。”

“這也搬不動?”

聽他的聲音頗為嫌棄。

黎羽氣哼哼地道:“您來!您厲害,您來成不?”

“還是一起吧!”管聆彎腰托起了掌櫃的雙腳。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青衣的妙齡女子蓮步款款地邁進了店裡。

管聆和黎羽立刻皺起了眉頭。

隨心一個激靈,然後喝道:“大膽毛賊,放開他!”

管聆和黎羽的視線在空氣中匯聚,他們都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欣喜來,又有一個送上門了。

二人聽話地將掌櫃的放在了地上。

隨心向前,彎腰探了下掌櫃的呼吸,沒死,只是暈過去罷了。她起身勸道:“看你二人衣冠楚楚,做什麼不好?非要做這打家劫舍的勾當。今日我就當沒見過你二人,你們回去後好好找份差事,莫再出來為惡了。”

又是個心善的小妖!

管聆無奈道:“可是我們卻不能當做沒見過你。”

“為何?”話一出口,隨心就想明白了,自己是女子呀!他二人這是想著把自己一道劫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半個神仙,還對付不了兩個凡人?她就不信了。隨心陰惻惻的說:“我好心放你們一馬,你二人若不識趣,就莫怪姑奶奶手不留情了。”

黎羽用實際行動說明了自己的選擇,他撿起地上的棍子,繞到隨心身後,和管聆成前後夾擊之勢把隨心包在了中間。

“我數一二三,然後我們一起動手。”黎羽提議道。

隨心正對著管聆,因為兩個毛賊從外表上看,他應該是厲害的那個。她不慌不忙地捏起了法決,是時候讓他們見識下自己的厲害了。

“一!”

與此同時,黎羽手中棍子飛出直擊隨心脖頸。

隨心感到腦後一疼,說好的數到三呢?緊接著她便失去了意識。

管聆不情不願地接住了暈倒的隨心,他對黎羽道:“一人一個,抓緊時間。”

黎羽看了眼自家大人懷裡柔弱的美嬌娘,急道:“好歹咱們換一換呀。”

管聆頭也不回地說:“不換!”

黎羽只好一個人把掌櫃的肥大的身體往後面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