塢堡隨著大門被山賊撞開,徹底失守了,但是驚慌失措的百姓們還沒有來得及哭喊,城上便傳來了援兵到來的訊息。

“周校尉,頂住,救兵已經在抄山賊的後路了……”

城頭上韋傳正滿臉是血,臉上的肌肉因為過度的激動幾近扭曲。

與此同時,他也放棄了城頭的防禦,帶著剩下的侍衛和民壯下來支援。

“放箭,放箭……”周義海緊跟著淒厲地喊起來。

在他的組織下,僅剩下的五六個侍衛朝著百步外衝進來的山賊開始放箭,射出的箭矢在空中織成了小型的箭網。

山賊開始出現傷亡,最前方的一名被射中咽喉,慘叫著撲倒,另一名張弓欲射的山賊被流箭射中頭顱,聲音都沒發出一聲便仰面栽倒。

因為現場一片慌亂,陳唱和水靈兒走散了,他一邊看著那邊周義海攔阻山賊,一邊在人群中緊張地搜尋著水靈兒,恰好在距他三十餘步的一處廊柱之後,發現水靈兒星眸回斜,瞬時四目相對,彼此都感覺到了那種發自心底的關切和深情。

陳唱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如此真實如此親切,那種感覺宛如融入咖啡中的方糖一點點一絲絲浸潤開來。

然而這種幸福總是太過短暫,如此多的山賊從塢堡大門蜂擁而入,幾乎已經宣判他們這些人死刑了。

周義海等人的箭矢確實將最先衝入的一夥山賊悉數射殺,但是後續人馬緊跟而至,這次一來就是三十餘人,是周義海等人的兩倍有餘。

一個小頭目揮刀大喊:“衝進去,財帛自取,女人任選……”

塢堡大門一開,這些山賊宛如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之前他們只是隔著城牆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如今卻是不同了,財帛也許看不到,但是就在他們前方兩百餘步便是花花綠綠的釵裙,見到女人們,山賊們眼中都冒出了綠光,就像是忍飢挨餓終於獵到獵物的惡狼一般。

周義海等人的箭矢已經告罄,如今只能是肉搏了,他回頭望了一眼示意陳唱趕緊走,隨後拎著環首刀便衝了上去。

長矛拼刺、橫刀劈砍,狂吼怒喊,周義海等侍衛很快便和山賊混戰在一起,被刀砍掉腦袋的咔嚓聲,長矛刺穿胸膛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侍衛們並不是站樁的花架子,周義海的這些手下都是有真功夫的人,在他們的全力阻擊之下,後面殺進來的三十多山賊倒下了六成之多。

但是好景並不長,隨著後續山賊的陸續殺入,侍衛們開始出現傷亡。

“校尉大人,救我!”

一個名叫康豹的侍衛一條腿被山賊用大刀砍斷,他慘叫著跌倒在地,十幾把長矛、鐵叉等兵器瘋狂地戳在他的身上,頓時將他戳成了血葫蘆,一名小頭目一刀砍下了康豹的頭顱高高舉起,發狂地大笑。

“啊!”又是一聲慘叫,一名年輕的侍衛被一杆長矛刺穿了胸膛,身體瞬間就軟了下去。

周義海都殺得紅了眼睛,他大吼一聲,一刀劈死眼前的一個山賊小頭目。

忽然,另一個十分魁梧的山賊橫衝過來,一棍打在了他的後背上,木棍咔嚓一聲應聲而斷,周義海趁著那人愣神的工夫,調轉環首刀,一刀就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突然,他的肩頭一陣劇痛,卻是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左臂,他怒吼一聲將箭桿斬斷,又向前衝去,接連劈翻了三個山賊……

陳唱看周義海等人浴血拼殺,恨不得自己也像他們一樣上陣殺敵,可是他只是稍微用力起身,渾身便像是散了架一般,這副身體實在是太拉跨了。

周義海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山賊越來越多,周義海縱然勇武,但他受了傷,奮勇拼殺之下已經體力不支,行動漸漸遲緩下來。

若不是那些山賊們懾於他的勇猛,不敢貿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