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過雜貨鋪,沒做停留,走遠之後,假裝抬手揉眼睛,遮住雙眼以免引起人的注意,目光一凝,記住了那個打聽他的蓮花教人。

這幾人之中,只有領頭一人是後天上層,另外一個弟子和護法是中層,其餘都是中下層。

他心裡推算著蓮花教的實力。

從小韻那裡得知,整個方仙各派,練氣化神只有兩三百人,有資格在各個郡城開設道觀,算是獨當一面的人物,而練神返虛這個層次,幾乎就是各派的掌門級別,一共也才幾十人。

不過這個演算法,只是主修道法的,沒算護法弟子,而練神返虛是半步抱丹,這幾十人也包括了已經開始洗髓抱丹的,但抱丹沒有圓滿,還沒正式入道,他現在也算是這幾十人之一。

這個來打聽情況的人是練氣化神,顯然不是蓮花教的掌門人物,只是派來打探情況而已。

也就是說,蓮花教能派出這樣的人物,上面必然還有抱丹高手。

並且以小韻的道行,叮囑他不要招惹,顯然是有小韻覺得厲害的人物,這蓮花教的臺後,應該還有正式抱丹入道的先天境。

有了實力對比,他心裡也點底了。

江湖四字決,摸聽套嚇,蓮花教在這一帶活動,應該是派人摸底,打聽這一帶的情況,既然打聽到了他,必然會找上門來,他得小心應對。

張閒心明如鏡,已經推測了一個大概,只是不知蓮花教來這白家鎮作甚。

他聽錢管家所言,縣裡來了一個蓮花教,正在招弟子,莫非這蓮花教還要下鄉招弟子?

他心裡疑惑,但也沒再多想,就看看這蓮花教玩什麼把戲。

來到匠人擺攤的地方,這會兒也正是熱鬧,好多村人在修磨農具,特別是滑犁,割完麥子後就要翻土犁地,把麥梗切斷,翻入地裡腐爛做肥料。

那個棺材匠也在,這會兒正是空閒,張閒上前搭話,手執印決行了一禮,說道:“貧道玄天子,施主有禮了。”

棺材匠愣了一下,連忙反應過來,恭敬的拱手行禮:“道長有禮了,敢問是這山上道觀的玄天道長麼?”

棺材匠製作白家鎮旁邊的山頭,道觀就在山腰上,而在這一帶做買賣,當然也聽說了張閒的事兒,這可是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長。

“呵呵,正是貧道。”張閒淡然一笑,沒想到他已經出名了,他也不廢話,直奔正題的說道:“我想打一副棺材,請問施主,這棺材多少銀子?”

“這……”棺材匠遲疑了一下,對張閒也有一些敬而遠之,並且墨師有叮囑,切記不可招惹這道人,生怕說話不當。

“施主,有什麼不方便麼?但說無妨。”張閒說道,心裡不由得苦笑,他當然看出了,這棺材匠也很怕他,他是出名了,可是他這名聲卻很兇。

棺材匠拱手一禮,小心的說道:“敢問道長是給誰人做壽材,做什麼木料的壽材,墓地葬法的規格如何?”

這些是打棺材的基本規矩,棺材匠生怕誤會是他多話,又連忙解釋,說道:

“不同的人,壽材有講究,木料是用普通木料,還是用陰木木料,墓地葬法是普通土葬,還是請人佈置了生基地宮,風水堪輿如何,是否有特殊的要求?”

張閒一聽,這棺材匠果然懂些門道,不是一般濫竽充數的木匠,他心思一動,試探的說道: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生老病死,世事無常,我是為自己打一副棺材,準備在這裡修行終老,木料就用普通木料吧,墓地還未建造,不知你們可有懂葬法的人,順便幫我把墓地也一起建了吧。”

“道長是要建生基修行?”棺材匠聽明白了,活人建墓,以續生業,這是太虛派的練法,這位年輕道長,果然是太虛派的。

“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