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還真不是忽悠李元昊的。

餘人彥雖然有一身臭毛病,但少數幾個優點之一,就是做事務實,是典型的實用主義,只講實際好處,水泥封心,絕對不講虛無縹緲的東西。

對大義榮譽之類的高大上的東西,餘人彥更是完全無感。

真要是被局勢逼到絕處,不就是當一回投靠西涼的薛平貴嘛,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既然要“賣身”,那自然是價高者得,做買賣嘛,不寒顫。

再說了,等後世民族融合了,所謂的西涼王,也無非就是西涼割據軍閥罷了,勉強也算是自己人。

如果講感情,談什麼和南宋都是漢人一脈,就上趕著跑去熱臉貼冷屁股。

那不要說賣個好價錢,搞不好不但收不到賣身錢,還會被人家轉手再賣一次。

當然了,要是金國或者南宋肯出更高的價錢,餘人彥也不介意當一回漢軍世侯或是中興名將。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除了自家要守住這一府四州的地盤,還要西夏願意下場才行。

要是人家連下場都不願意,那就更不要想著人家會真金白銀的投入了。

餘人彥帶人迎出來沒多久,就看到一隊騎兵來到校場之外。

縱馬走在最前面,一身華貴雲紋蟒袍的人,正是自家老爹餘滄海。

兩邊頂盔貫甲的騎將,則是完顏陳和尚和郭侃。

再之後,則是一身甲冑的青城四秀和全副武裝的騎卒。

餘滄海看到餘人彥帶人出校場迎接他,沒擺老爹的架子,而是翻身下馬,步行走向餘人彥。

上上下下打量了餘人彥一番,又伸手拍了拍餘人彥,確定沒事,餘滄海這才放心。

緊跟著就是一頓數落。

“你個混小子,我在秦州聽說你親自帶人攻城,第一個爬上城牆,格老子的,你知道老子有多擔心嗎?

沙場征戰,和江湖比斗的差別大了去了,你武功再高也是肉體凡胎,真要是中上一箭,或者被狼牙拍砸到,照樣得丟掉小命。

總算列祖列宗保佑,你沒有受傷。

咱們餘家這一代就你一個獨苗,你要是有什麼事,就算打下萬里江山,到頭來不還是要便宜別人。”

“我當時也是打急了,腦子一熱就上去了,放心吧爹,以後保證不會了,再說了,以我的武功,就憑那些留守的遼兵,還傷不到我。”

餘人彥知道這事自己做的確實有些衝動,所以語氣乖順的不行,主打的就是一個低眉順眼,伸手不打笑臉人。

餘人彥的認錯態度這麼好,卻聽的餘滄海神情一滯。

他總是會下意識忘記兒子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當初那個整天纏著他,遇事要靠他出頭的不成器小子。

現在餘人彥不但武功在他之上,就連他攻打秦鳳四州的兵馬,也都是餘人彥拉扯出來的。

說起來,他能從耶律家的王爺府裡搶到這身蟒袍,還是拖了餘人彥的光,不然他這個青城掌門這輩子也沒機會穿上這身蟒袍。

如今這種情況,當爹的除了欣慰以外,心中也有些複雜。

把老爹一行迎進校場,來到校場上端的大帳,餘人彥以讓完顏陳和尚和郭侃考校一下士卒的訓練為由,將二人支開。

青城四秀等衛士也都被屏退在帳外十步之外,相互監視,無召不得靠近。

看餘人彥這小心的樣子,就知道他準是心裡已經有主意了。

“人都支走了,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這個當爹的全力支援你。”

“爹,我是有點想法,不過這辦法有沒有用我心裡也沒底,而且在這之前,我需要知道爹你手裡有多少兵馬,戰力如何。”

“我攻佔四州之後,大肆擴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