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集中隔離點中,這樣的可憐人或者事比比皆是。

他從自己弟弟手上討來的治癒術只有七次,救不了所有人,但救他的戰友剛剛好。

小簡說他聖母爛好人,但他知道自己其實很自私。

人有遠近親疏,與其他人相比,他更在乎自己身邊的人。

救不了其他人,能拯救自己的身邊人他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若是這種能力屬於自己,那麼上報上去,給這些處於絕望當中的人帶來希望,自無不可。

這是從他入伍起,就揹負的責任。

但他弟弟周之簡沒有這種責任,相較於這些人的生死,他更加看重自己弟弟的安全。

不過就現在自己弟弟的本事,似乎並不用他的擔心。

一進集中隔離點的大門,就見一群人圍在一起。

顯然剛才的鬧劇還沒有落幕。

人群的中央是個大約三十左右的女性跪坐在地,身旁還有兩名全身防護的工作人員,在周圍安慰著女人。

女人一抬頭便看到了才踏入大門的周之繁一行人。

頓時一個猛的起身,趁眾人不注意就衝向了周之繁。

被這一遭搞懵的周之繁,就這麼被抓住了肩膀。

女人的神情癲狂。

“你是醫生吧,你去跟那些當官的說,救我的孩子。”

“只要救我的孩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你們要不要錢,我家的房子和錢都可以給你們。”

“我還可以捐我的器官,腎,肝,心臟,還是眼角膜都行。”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面對這樣的一位母親,周之繁只能不斷的安慰她。

“女士請你放輕鬆,我不是醫生,但我們不需要你做些什麼,醫療費都是由官方支付。”

“我們會盡力幫助每一位患者的。”

聞言女人更加癲狂。

“你也不是醫生,那醫生在哪裡!”

“快去找醫生來啊,我家寶寶快堅持不住了!”

這時後方的人群才上前拉開了女人。

面對這樣激動的病患家屬,集中隔離點的醫生無奈之下,只能為女人打了一針鎮定劑。

見局面穩定下來之後,周之繁就先去找了自己隊友所在的房間。

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再多看這些絕望的人一眼。

就會把自己戰友的治療機會讓出去。

自己七個隊友所在的病房,在較為靠裡的房間當中。

一路走去,走廊上他看到無數的病人家屬坐在走廊上低聲啜泣。

一輛輛蓋著白布的推車被推出病房。

周之繁的心情很是沉重,難怪上面連各地的心理醫生都在往這邊調遣。

他就這麼走了一路,心情就變得沉重。

那麼那些長期在這裡工作的人員,又會怎樣?

一進房間,就看到了自己的七個隊友,就有五個在昏睡當中。

就老三謝延亭和老六李建軍的狀況目前還算好。

雖然燒著,但還算清醒,一看到來人,頓時打起招呼來。

“老大,看來我們這幾個人裡就你身體最好了,都感染了,就你跟沒事人一樣。”

周之繁苦笑著,沒有接老三的話。

自己身體到底好不好,自己在清楚不過了。

要不是自己弟弟周之簡及時趕到,現在自己應該也躺在這間房裡了。

“你倆還醒著就先量個體溫吧,我在幫你們用酒精擦擦身體。”

這時老四從昏睡當中清醒了過來,剛好聽見周之繁的話。

老四周思齊聲音中帶著沙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