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敢?”南宮玄離壓低聲音,“從接頭、傳信到牢房佈置,步步為營。國主身邊怕也被安插了人手,蕭嵐暗中勾當不斷,怕是瞅準時機要發難,城中文武百官、宗門各大勢力保不準都被捲進去,局勢一亂,百姓遭殃,這不就是變天?”

九黎影瞪大眼,跺腳道:“那不行啊!這樣的話,百姓就沒有家了。”

南宮玄離道:“你們還記得,小鎮上的贗品神像嗎?”

祁洛景先是一愣,隨即拍了下大腿:“記得啊!當時瞅著就古怪,那風神像,雕刻得歪歪扭扭,可眉眼間竟透著股熟悉勁兒。”

九黎影也連連點頭:“是啊,起初沒細瞧,後來越看越怪,那模樣,說像國主吧,又差點意思,現在想來,倒跟蕭嵐有幾分相似!”

南宮玄離微微頷首:“沒錯。蕭嵐心思縝密,做這麼個贗品神像,怕是早有謀劃。百姓們平日裡對著神像祈福,時日一長,潛移默化,見著風神像就想到蕭嵐。”

九黎影皺起眉頭,咬著牙罵道:“好陰的招數!用這手段,讓百姓不知不覺偏向他,等他起事,還以為是順應民意。那些樸實百姓哪能想到,被人當槍使了還矇在鼓裡。”

“哪有那麼容易。”南宮玄離沉聲道,“貿然說出去,沒憑沒據,百姓未必信,沒準還以為咱們造謠生事,壞了蕭嵐名聲。蕭嵐經營許久,在風月城樹大根深,眼線遍佈,稍有動靜,他便能知曉。”

“再者,就算平日裡風流成性的蕭稜都能猜出我不是普通人,你們覺得蕭嵐,真的會像他說的那樣是個普通人,沒習得什麼術法嗎?”

祁洛景冷哼一聲,接話道:“那蕭嵐肯定藏著掖著!就看他把王府佈置得嚴嚴實實,牢房還設了吸靈力的鎖,沒點真本事、真手段,能安排得這麼周全?”

九黎影也反應過來,道:“對啊!我還傻乎乎以為只是普通權貴的手段。”

南宮玄離微微頷首:“蕭嵐既能在國主眼皮子底下經營起這麼龐大的勢力,拉攏官員、勾結宮裡人,術法造詣絕對不低。之前雪翎蝶探到的訊息,家丁對牢房那般自信,說什麼專門對付習術法之人,想必蕭嵐有剋制咱們的後手。”接著話鋒一轉,“但,他根本不會想到,我不屬於五界。”

南宮玄離說罷,站起身來,“咱們先把蕭稜這步棋走好。蕭稜既想借咱們扳倒蕭嵐,保他自己太平,那定會盡力周旋。明日配合他演戲時,多留個心眼,別到關鍵時刻,反被他賣了。”

九黎影道:“師姐說得是,蕭稜看著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心裡指不定打什麼算盤。萬一他和蕭嵐私底下達成什麼交易,把咱幾個當棄子,那可就完了。”

“不會。”南宮玄離語氣篤定,“蕭稜忌憚蕭嵐不是一星半點,他清楚蕭嵐掌權自己沒好果子吃。況且,他主動找我交底、謀劃,這會兒不敢輕易變卦。只要咱們拿捏住他想借勢翻身、求安穩的心思,這場戲就穩得住。”

祁洛景長舒一口氣:“玄離,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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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熹微,牢房外腳步聲漸近,蕭稜如約而至。

牢門“嘎吱”一聲被開啟,他搖著把摺扇,大搖大擺走進來,身後跟著兩個侍衛,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實則透著股刻意的驕縱。

蕭稜一進牢房,目光就直勾勾落在南宮玄離身上,嘴角扯起一抹輕佻笑意,摺扇一合,敲了敲掌心,開口道:“阿離姑娘,昨夜可睡得安穩?本王可是惦記了你一宿。”

南宮玄離眉梢一挑,明白這蕭稜要開始演戲了,當下配合著冷下臉:“王爺大清早跑來牢房,就為說這閒話?”

蕭稜佯裝委屈,摺扇捂心口,向前幾步湊近:“哎喲,阿離姑娘這話說得可真傷人,本王巴巴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