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原本色彩鮮豔、光彩奪目的棺材,隨著時間的推移,其表面的紅漆逐漸脫落。每一片掉落的漆皮彷彿都承載著歲月的記憶,最終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副歷經滄桑、陳舊不堪的模樣,一眼望去便知這是一件有著悠久歷史的老物件。

清瀾一直緊繃的心絃終於得以放鬆下來,因為那邪祟已被熊熊烈火焚燒殆盡。如今,只剩下這個空蕩蕩的棺材框架,顯然已不再具有任何威脅性。只見他瞬間恢復了往日那副高高在上的氣派姿態,雙手悠然自得地往後一背,對著身旁的寒江說道:“韓總啊,這下您大可放心了,邪祟已然伏誅。此處不過就是一口普普通通的棺材罷了,勞煩您將其挖出,尋一處風水寶地重新安葬,也算是給它一個安息之所。”

說話間,清瀾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悲憫之情,繼續輕聲感慨道:“想這邪祟生前不知遭受過多少苦難折磨,死後竟仍遭惡人利用,實在令人唏噓不已。倘若有可能,還是儘量讓它身後之地能舒適一些吧。”言罷,清瀾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一般翩然而去。臨到門口時,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又向寒江叮囑道:“哦,對了,別忘了將真火符的錢打到我的賬戶上喲!”隨後身影一閃,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寒江默默地目送著清瀾漸行漸遠,直至那身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方才轉身緩緩走回原地。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著手準備找人來將這口棺材起出,並依照清瀾所交代的地點妥善下葬。

然而,當他回到棺材附近時,卻驚訝地發現寒蕊不知何時竟已悄悄地湊近了棺材,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地打量著。寒江見狀,心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之火,忍不住厲聲喝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只見寒蕊聽到喝聲後,身子猛地一顫,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但隨即又強作鎮定起來。她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寒江,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只是好奇想看看這棺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寒江看著寒蕊這般模樣,心中不禁暗暗嘆息。他實在難以想象,曾經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如今怎會變得如此偷偷摸摸,甚至還打起了這棺材的主意,莫不是真打算從中順走點什麼值錢的物件?一想到這裡,他只覺得一陣無奈與失望湧上心頭,簡直不忍直視眼前的寒蕊。

不過,很快寒江便冷靜下來。他轉念一想,寒蕊自從被趕出家門後確實身無分文,而且此後也未曾從寒家拿走哪怕一分一毫。對於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女大學生來說,要獨自在社會上求生存談何容易?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她的脾氣和性格發生變化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寒江的目光迅速地在寒蕊身上掃過,腦海裡飛速轉動,不一會兒便為她那驚人的變化找到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說辭。然而,儘管如此,他內心深處仍然對寒蕊那些不良習性深感憂慮,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以兄長的威嚴口吻斥責道:“你瞧瞧你如今都變成什麼樣兒啦?連屍體都敢去偷盜,倘若手頭缺錢花,大可直接向我開口討要便是,何必做出這般丟臉面、遭人唾棄之事呢?”

面對寒江的責備,寒蕊卻是充耳不聞,彷彿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那口棺材,其上原本封著的符紙已在三昧真火的灼燒下化作了一堆灰燼。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用力推開了棺蓋。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觀望的墨羽也好奇地湊上前去,緊挨在寒蕊身旁問道:“嘿,你說說看,這具屍身究竟屬於哪個朝代之人呀?”寒蕊仔細端詳了一番後,略作思索回答道:“依我之見,這人少說也得是三百年前的古人了。若是將這三百年前的古物拿去變賣,現今市場行情如何?想必應當能值不少錢財吧!”一想到此處,寒蕊不禁喜笑顏開,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看到寒蕊這副模樣,墨羽心中不禁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