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張民生剛推開門就看見癱在臺階上的人。

我這又不回收垃圾,利用完就不能扔遠點嗎。

他環顧四周,唯有風聲在此間停留,修道者的手段不是他這個凡人能看破的。

不過無所謂。

他蹲下身去探那人的鼻息。

居然還有氣。

袖中匕首滑出,一大清早就看見這礙眼的東西,某人的殺心蠢蠢欲動。

“夫君?”

張鹿竹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

“沒什麼,夫人繼續睡吧。”

冰冷的刀尖已經抵上,在下一刻卻悄然收回。

大清早見血實在不吉利,只是可惜少了個栽贓嫁禍的機會。

不遠處舉著留影石的雲綰也是一臉可惜,怎麼不戳下去呢,她在這蹲一夜了。

算了,這點也夠用。

她低頭檢視,留影石內清晰地顯示出張民生手裡的匕首。

即便沒有真的造成傷害但這個舉動足以引起恐慌。

眼見張民生揹著人提上藥簍出門,雲綰也挨個到房間裡喊人。

對手都開始行動了,我們怎麼可以還窩在被子裡。

“你昨天和他們幾個折騰到丑時,又在外面蹲了張民生一晚,雲綰,你是真不睡覺啊。”

沈灼盤腿坐在大門處,慢悠悠打了個哈欠。

他們幾個昨晚也沒閒著,一群人守在村長夫婦的屋子周圍,一群人守在大門口,就怕有人趁此鬧事。

結果什麼都沒有,白吹一夜涼風。

困得要死,回來想借著冥想的架勢偷偷眯一會,好不容易咪著就被這傢伙叫醒。

“睡什麼睡,都修道了居然還有心思睡覺 。”

雲綰蹲在他面前,在儲物袋裡翻出一瓶丹藥來,

“實在犯困可以試試我的毒,保你精神百倍。”

“自己留著吃吧。”

沈灼看都沒看就抬手拒絕。

他沒那種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癖好。

“綰綰吃早飯了嗎?”

方渚兮日常操心。

“她連覺都不睡,你還指望著她維持一日三餐的習慣。”

沈灼眼睛已經又閉上了,嘴還保留著一點自我意識。

雀雲鏡聽見動靜探出個頭看過來,盯著雲綰的表情格外認真。

“人不吃飯,就會死。”

雲綰:?

她居然被雀雲鏡教育了!?

“古槐吟,身為丹修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雲綰試圖給自己拉一個同夥。

“人可以不吃飯,但人不可以不睡覺。”

他佔著全屋裡唯一張床,聽到雲綰的話痛苦地用被子捂住腦袋。

“怎麼回事啊小銀子,這麼大個人居然賴床。”

紀紹欽吃著方渚兮遞過來的包子,對他的膽量表示質疑。

“不會是昨天晚上被鬼故事嚇到了吧。”

“都怪你們。”

他不提還好,一提古槐吟就來了氣。

神像上的漆不知為何弄不下來,周圍的異空間沒有特定刺激也無法探知,幾個人暫時閒下來。

不知道是誰先出的餿主意,為了配合容覽秋套話,一群人圍著村長兒子講起了鬼故事。

氣氛到位,那人被嚇得不輕。

只可惜這位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他們唯一套出來的就是他爹如何仗著他孃的武力值欺負他,而他娘是如何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顯然當時被嚇得不輕的不止他一個人。

“什麼鬼故事,我能聽嗎?”

楚以洵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