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欸,小雀兒跟我一個宗,來姐姐這兒,姐姐罩著你。”

木清辭又開始逗小朋友。

雀雲鏡往方渚兮身邊貼了貼,突然想起自己以後不能再依賴他來躲避別人的交流,只能抿抿唇試探著開口。

“不要你罩。”

“為什麼不要我罩?”

木清辭玩心大起,往他跟前湊了湊。

“要學著靠自己。”

雀雲鏡也老老實實回答。

“你這副黏人的樣子可不像要靠自己哦。”

木清辭的視線落在緊緊抓在方渚兮衣袖的手上。

“是啊,這可怎麼辦啊。”

方渚兮也跟著使壞,微微低頭,因常年練劍而有些粗糙的手輕輕點在雀雲鏡的手背上,像是一滴滴溫熱的淚水。

“等去了宗門再靠自己。”

他答得乾脆,又往方渚兮身上蹭了蹭。

“哎呦呦,小時候是個哭寶,長大了是個黏人精。”

孔淑低頭給發呆的雲綰編著辮子,對這個沒有血緣的弟弟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羨慕了。”

雀雲鏡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帶一絲情感地陳述一個事實。

“閉嘴。”

孔淑惱羞成怒。

兩個人小時候都嬌氣再加上有方渚兮慣著,即便是長大也從不掩飾自己的壞脾氣。

不過孔淑自詡優雅淑女很少罵人,後來又學了男女有別,也就和性子內斂、話少社恐的雀雲鏡少了許多摩擦糾紛。

雀雲鏡乖乖照做,閉嘴繼續當他的人型掛件。

“我們的意向都坦白交代了,小方你可不能隱瞞不報。”

木清辭眼見小鳥把頭埋起來了又將目光移到了方渚兮身上。

“我打算去夕雪宗看看。”

他睫毛微垂似是想到了什麼。

“呀,那種冷冰冰的地方可不適合你這性子。”

“小時候就聽聞夕雪宗大名,一直想去瞧瞧。”

方渚兮語氣聽不出悲傷但木清辭還是自動拉上了嘴上的拉鍊。

老天爺,這要是一會給人說哭了,旁邊那兩個不得撕了她。

然而這人又是個閒不下來的性子,待了一會又藉著打聽訊息的名頭鑽到了人群裡。

孔淑和方渚兮在翻花繩,雀雲鏡就貼著方渚兮觀摩。雲綰沒摻和進去,臺階上的陣法給了她不少感悟正好藉著這個空檔好好消化消化。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廣場上陸陸續續又多了十幾個人。

曙光欲曉之際,一道雄厚的男聲傳來,“恭喜各位透過測試,現在可以選擇五宗之一前往修行。”

人群躁動起來,廣場的五個方位的天空上出現了各宗的宗徽圖樣,流光溢彩、引人注目。

“這就直接開始分宗了?我還以為會有一長串的複雜流程呢。”

木清辭對於沒能聽到領導發言感到很遺憾,她的黑歷史記錄冊上會暫時缺少了各位高層的英姿。

“我們走吧。”

方渚兮站起來,拍了拍雀雲鏡的胳膊。

五人道別後往各自選定的宗門走去,聆風宗和夕雪宗在同一方位,兩宗的集合點也離得近,雲綰索性和方渚兮搭夥走一截路。

“夕雪宗的門規森嚴,你一個人在那兒當心些。”

她其實更想說夕雪宗的人都有病的。

當初玉簡論壇裡曾放出過夕雪宗宗規,一千兩百多條,從門風門紀到弟子的個人作風問題都有嚴格要求,而且處罰相當嚴厲,動不動就是關水牢挨鞭子的。

夕雪宗的弟子在這種重壓下要麼板著個死人臉一副莫挨老子的死樣,要麼心理變態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