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響動,原本就支撐不住的牆壁轟然倒塌。

一名黑衣少年持劍立於廢墟之中,木質的發冠在陽光下折射出沉穩而厚重的顏色。一雙鳳眼凌冽而深邃,似是帶著點點笑意。

還未等她細看,下一刻漫天塵土模糊了畫面掩蓋了其中的細節,至於其他五官······

抱歉,那灰撲了他一臉,除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外她實在什麼也看不清。

“這是拆遷隊來拆除違規建築了?”

雲綰歪頭猜測。

“笨蛋,這是血獄宗的支援來了!”

陣內的人衝她喊著,哪家拆遷隊穿得一身黑啊!

“不是,我······”

少年試圖解釋但顯然插不進兩個姑娘的談話。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我又打不過。”

“你剛剛不還跟切瓜似的一殺一個準,這會兒怎麼慫了?”

“我要是能直接殺還用得著換個身份使陰招?”

“你剛才教訓我的時候不是挺能的嗎?”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再說我要是連你都唬不住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你怎麼一點都不慌啊?他動了!他動了!”

“我沒瞎。”雲綰捂耳朵,“你是喇叭花轉世嗎?嗓門這麼大。”

“我是劍宗弟子。”

他好不容易插了句話進來。

“怎麼證明?”

“我穿著宗服······”

他低頭瞧著自己髒兮兮的衣裳,一時頓住。

“我是劍宗這屆的首席弟子江行止,玉簡應該可以查到資訊。”

“臉太黑了,我看不清。”

他下意識伸手一抹,臉上頓時灰一塊白一塊的,像剛偷吃完米糕的小灰耗子。

一點瑩瑩綠光亮起,清塵術帶去了他身上的髒汙。

“這樣呢?”

一張面如冠玉的笑臉矜貴卻不疏離,一頭烏髮束冠不像是劍修俠客倒更神似王公貴族。水墨玄衣簡潔幹練,暗紋藏於其中看樣子是某種護身陣法。

小姑娘抬頭看向身邊的人,似是在等她確認。

“他沒說謊。”

“會不會是用了什麼變臉的法子,就跟你一樣。”

這小丫頭還挺謹慎的。

“剛才看到那點綠光了嗎?就憑他的修為殺咱們倆甚至不需要拔劍。”

“話雖如此但真的會有正派人士穿得一身黑嗎?”

“劍宗宗服就是這樣的。”雲綰給她科普,“你要尊重審美的多元化。”

她摩挲著下巴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你不會早就知道故意等著看我笑話吧。”

“啊?我有嗎?”

江行止走進來,視線落到了一塊一塊的邪修碎片上。

嘖,死得真慘。

他看著在一堆屍體碎肉裡鬥嘴的兩人由衷地感慨,這麼兇的性子是夕雪宗的好苗子啊。

小姑娘無意間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雖說邪修本就該死但這死法稍微有點太兇殘了,他不會誤以為我們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吧。

她雖有心補救奈何被陣法禁錮,只得悄咪咪地把腳邊的腦袋踢到陰影裡。

一抬頭和江行止含著細碎笑意的眼睛撞了個正著。

她尷尬地笑了兩聲,正愁不知道怎麼敷衍過去江行止卻已主動移開了視線。

“我建議你還是將換顏術撤了,外面有不少五宗弟子在搜查,你這樣遮遮掩掩會引火燒身的。”

他伸手攔住了想要功成身退的雲綰。

雲綰當然知道用這副樣子出去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