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沒能實現這個陰險的計劃。

即便雲綰打著篩選心境不穩的旗號也沒法完全說服執法堂的老古董們。

面對枯燥的抄書懲罰,三個捱過罰的人一合計決定暫時放過脾氣急躁的劍修一馬。

“為什麼不能改成挨鞭子呢?”

三個人裡挨罰捱得最多的竹笑感嘆道。

“為的就是防你這種皮糙肉厚又好奇心旺盛的人。”

簡亦埋頭抄著還未結束的懲罰,順嘴堵了師弟一句。

“我可是在幫你。”

竹笑埋在高高的紙張堆裡,頭也不抬地回道。

兩個連自己的懲罰都沒有完成的人暫時幫不上,任務堂的公文兜兜轉轉還是落到雲綰身上。

收拾完大半的公文時間已經來到晚上,頂著還在苦戰的師兄們幽怨的眼神,雲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毫無負擔地下班。

丹峰仍如往常寂靜,只是門口一道糾結徘徊的身影給這如水的夜色添上幾分焦急。

“洛槿白。”

她叫住那抹雲水藍的身影,細細打量著他衣服上還未整理好的褶皺和灰塵。

“雲綰。”

洛槿白有點不好意思地轉過身。

“進來吧。”

她繞過洛槿白開啟了門,順手翻過掛著玉牌。

洛槿白的視線落到淡黃色的玉牌上,深夜叨擾的愧疚感再次翻湧。

不自覺捏了捏袖口,他邁步跟上。

雲綰往病房裡一掃,整潔到沒有一絲褶皺的床鋪預示著某個不聽話的病人早就跑出去了。

“坐。”

她往那邊抬抬下巴,示意洛槿白過去。

栗子和妖弦趁著她找藥水的空檔湊過去打招呼。

“你好呀。”

栗子跳到窗臺上努力保持平視,妖弦則得天獨厚的佔據高空優勢。

對於洛槿白她只有一點點印象,故而好奇地用觸手卷起他落下的髮絲。

眼見著就要往嘴裡塞,栗子趕忙出聲制止。

“不可以這樣沒禮貌。”

“哦”

她很是遺憾地放下這個想法,只是繞著洛槿白打量。

“沒關係的。”

他沒把妖弦的行為放在心上,“很抱歉這麼晚過來打攪你們。”

“丹峰晚上一直是有人在的,即便不是我們也會是鶴師兄。萬一有急事得有人醒著處理才行,給你們治療只是順手,不用這麼客氣的。”

栗子說著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比自己身體還大的本子,“來說說是什麼症狀吧,具體是哪裡疼,疼多久了?”

“就一點擦傷,我拿些止疼的藥自己處理就好。”

洛槿白麵對突然正經起來的栗子有些侷促。

“你是第十二個這麼說的劍修。”

雲綰不在的時候他們也會去鶴師兄那裡幫忙,光是今日就來了好幾個受傷的劍修,都是打架打的。

栗子非常能理解他不想露怯的心情,就像病人天生就會對大夫抱有一點恐懼。

這大概是因為將性命交給不熟的人會帶來莫名的恐慌,特別是對於不會示弱的劍修,這樣的不適會更加強烈。

“別緊張,就是例行公事而已,知道你的具體情況我們才方便用藥。”

洛槿白頓了頓,聲音弱了下來。

“就,切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一點。”

栗子點點頭,轉眼在本子上記下一行字。

“長時間用劍導致肌肉拉傷,靈力枯竭神魂疲憊,身上有淺淡的血腥味,應是簡單包紮處理過,身上可能有多處淤青,初步懷疑有骨頭斷裂的情況。”

她埋頭刷刷寫著,時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