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走遠的雲綰還不知道自己的一時戒心為之後的尋人之旅清掃了最大的障礙。

她現在憑著月魄的陣法在平原上撿到了因為迷路而即將暴走的戰若若和樹林裡蹲在樹下清理衣裙的孔淑。

忽略掉一見面就開始吵的兩人,雲綰開始琢磨下一個找誰。

方渚兮實力強勁腦子也聰明,雲綰倒是不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雀雲鏡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就是那性子,生命危險倒不至於,就是搞不好會遭了別人的算計。

行,先去撈小鳥吧。

雲綰回頭看見不知什麼時候又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我的二位好姐姐啊,咱們消停點行嗎?”

“哼。”

“哼。”

兩個人同時背過身,秉承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不去看對方。

這不是挺有默契的嗎?

雲綰無奈低頭透過陣法確認雀雲鏡的位置,感受著從遠方傳來的聯絡她簡直想崩潰。

為什麼一個個都離得這麼遠?

她從平原跑到樹林,現在又要從樹林跑到高山,你知道這對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日窩在煉丹房的丹修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嗎?

為什麼月魄不能無緣無故遇到方渚兮,又無緣無故地給他尋跡陣法?為什麼尋人的一定要是她?她從出門以來第一次這麼想念家裡的那張床。

如果有腳踏車就好了至少輕鬆些,不過這麼遠的距離騎過去還是費勁。汽車?不行不行,她科目二考了兩次都還沒過呢。飛機?地鐵?她不會開啊!

突然雲綰想起來這是一個玄幻世界,她轉過頭看向還在置氣的二人。

“你們有飛行法器嗎?”

“有啊。”戰若若目光真誠,“但這裡空間紊亂大多數法器都用不了。”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所以還是要徒步走過去,雲綰沒忍住哀嚎一聲。

然而對於運動感到痛苦的只有雲綰一人,對於身為劍修的孔淑和經常打架的鞭修戰若若而言,不過區區十幾公里她們天天練體能也是和這個差不多的量。

“她怎麼了?變異了?”孔淑被她一打岔倒是暫時忘了和戰若若的恩怨

“誰知道呢?可能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總是時不時抽風吧。”戰若若想起初見時的雲綰,“虧我當時還被她唬住了。”

“我也是,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個腹黑陰險的人呢。”

雲綰:我還沒聾呢。

她小小自我反思了一下為什麼會造成現在的局面,追根溯源都是和九卿混久了!

每次她一正經就會被九卿的玩笑搞破防,害得她的形象都碎了一地。

啊,可惡的老狐狸。

前面的導遊在心底給人畫圈圈,後面的旅客在討論“如果丹修瘋了應該送去給丹修看病嗎?”的奇妙問題。

三人組一個唉聲嘆氣氣喘吁吁,兩個精神抖擻吵吵鬧鬧,對比相當之慘烈。

一路翻山越嶺,終於在一個山旮旮裡找到了雀雲鏡。

此時的他被一群人逼到躲在樹後,窘迫到了極點。

圍著他的人分為兩派。

一派大約四五個人,均著庭蕪綠的宗服,隱隱以其中一名女子為首。

月下驚鴻影,疑是畫中仙。

眼尾一點硃紅,笑起來在靈動之上更添幾分風情,像是那碧波上的紅蓮,娉娉婷婷在你眼前化為人形。

問月宗的首席也來了,不過一群人圍著雀雲鏡幹什麼?強搶民男?

另一派只有一人,是個老熟人——木清辭。

這也是為什麼雲綰沒有貿然出手的原因,木清辭不可能聯合外人來對付同窗,即使他們現在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