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臨近期限時間好像就過得越快。

三個月的時間,雲綰不僅要蒐集自己想要資料,還得儘量多地閱讀神界的書目。囫圇吞棗地記了個大概,只能等到下界空閒了,再一一貫通理解。

栗子也不負眾望,在還有兩天就要下界的時間裡突破了橙階。

許是上蒼憐其修行不易,雷劫不像雲綰的那般浩大壓迫,但對於血脈平凡的團鼠來說也是一道難關。

看著坑底還留有微弱呼吸的黑煤球,雲綰到底是鬆了一口氣。

離開神界的日子並沒有什麼不同,最後一堂是木夫子的課,沒有多餘煽情的話,冗雜的歷史聽起來還是那麼令人昏昏欲睡。

他用戒尺敲了敲桌面,清了清嗓子。

“今天是某些同學的最後一課,回去好好收拾一下東西。”

輕描淡寫的話語就像是數次下秘境前的囑託一樣,可所有人都明白,這一去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

“喂,你們倆。”

歲辭從後面戳了戳雲綰的背,“別死了啊。”

雲綰和木清辭還沒有什麼反應,戰若若先炸了,抬手就給了他一拳。

“會不會說話啊,晦氣。”

教訓完歲辭她又轉過頭來,“你們兩個混得好就好好待著,混不好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著本小姐下去給你們撐腰。”

“等著看吧,我們誰罩著誰還不一定呢。”

木清辭回擊,嘴上不饒人但云綰離得近,將她眼尾的一抹紅瞧得分明。

也是,不同於大多數無牽無掛的孤兒,木清辭是有親人在這裡的。成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否則神界也不會如此清冷。

神界中人不得輕易插手人間事,此去一別,她和木夫子當真是要天各一方了。

十五年的感情,不是那麼容易放得下的,也難怪修行的第一課就是斬斷塵緣。

雲綰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和他們道別。

“各位,我們五宗見。”

“要是在外受欺負了就來問月宗找我吧。”

“你們可得好好修煉,要是被我趕超過去,我是會笑話你們的。”

“五宗的大比上我可不會念舊情。”

“說大話也不害臊。”

“拜託,我可是歲辭欸,打敗她們不是輕輕鬆鬆。”

“在學堂的這幾年你哪次打得過我了。”

“那是你佔了年齡優勢,你們等著看吧,等我學成一定能成為天下第一的。”

“別看我,我跟你們都不是一個賽道的。”

“沒志氣,當年和我打架的氣勢去哪了?”

“當年是你倆太欠揍了。”

······

即便心有不捨,但人總要向前。

當雲綰跨出學堂的那一刻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她的童年大抵是要留在這了。

真是······

真是倒黴。

雲綰推開家門,看見微笑著和她打招呼的月魄心裡如是想到。

這是我家欸,他怎麼老是來串門,還每次都挑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

雲綰想起以前每次炸爐、炸火、炸符時旁邊都有個看笑話的月魄,心情頓時更差了。

他就是故意來看樂子的吧。

“綰綰。”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雲綰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雲淅還是當年的模樣,一身白衣、不染纖塵。

他手裡端著甜點,看樣子是剛從廚房出來。

“快嚐嚐吧,剛做好的呢。”

雲綰順勢坐到月魄對面,捻起一塊放到嘴裡。

“哥哥手藝還是這麼好,要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