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濃情在昭陽宮外跪了許久,跪得她膝蓋都隱約作痛了,也沒等來姜嫿有要見她的意向。

她臉上期望不再,隱隱浮現出深深的絕望。

“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六皇女想必不會見我們了。”

許濃情看著昭陽宮的宮門,冬日的暖陽打在她身上,她卻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反而感覺自己渾身像是浸泡在冰水裡一樣,冷得刺骨,在絕望裡掙扎求生,看不到一丁點的光亮。

她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若是當初濃意和阿逸欺辱姜嫿時,她能在一旁規勸。

是不是姜嫿對許家的仇恨就不會這樣深,今日許家也能有一線生機?

許濃情臉上浮現出一抹慘笑,緩緩從雪地上起身。

轉身才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一聲呼喚,“許小姐。”

聽到流書的聲音,許濃情眼中劃過一抹驚喜。

急忙轉身滿臉希冀的看著流書問,“是不是六殿下要見我了。”

流書依舊板著臉,冷漠的聲線裡沒有一點起伏。

“六殿下讓屬下告訴許小姐,她給許家那塊能隨意進宮的令牌還沒有還回來,請許小姐儘快差人送還回來。”

許濃情臉上的笑容一僵,整個人也僵硬在原地。

她心底莫名湧現出一個極其荒謬卻準確的想法。

許家完了。

徹底完了

流書也不管許濃情是何心情,說完話就直接走了。

後者心中絕望更甚,眼神空洞的站了不知多久後,才拖著無比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的朝宮外走去。

昭陽宮內。

姜嫿剛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舒展一下身體,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喧譁的吵鬧聲。

“怎麼回事?”

流墨快步進來,壓著心底的不悅說道。

“殿下,許逸趁著如廁的間隙掙脫了兩個宮侍的看守,跑到前面吵著鬧著要見您。”

外面適時傳來一陣喧譁聲。

“姜嫿!我要見姜嫿,你們放開我。”

“姜嫿,你不敢出來見我嗎?你快出來見我,不然這輩子你都休想讓我再原諒你。”

聽著許-普信男-逸的話,姜嫿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她揚聲說道,“讓他進來。”

“是。”

外面的人得令,終於不再攔著許逸了。

許逸站在原地,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冷冷的看了眼兩個阻攔他進去的暗衛。

一瘸一拐的走進了大殿。

等許逸走進大殿後,姜嫿敏銳的嗅到了一股銷魂的味道。

看了眼不遠處一身狼狽,無比悽慘的許逸。

對方鼻青臉腫,身形消瘦,拖著一條斷腿一瘸一拐的,和以前那個清逸俊秀的許家三郎君簡直判若兩人。

姜嫿翻了個白眼,捂了捂鼻子直接把嫌棄表現在了臉上。

許逸本來沒意識到自己身上有味兒,一見姜嫿的神情,自覺被羞辱的他頓時滿臉通紅。

他憤怒的看向姜嫿,“你要出氣也出夠了,什麼時候才能消氣?”

說罷,許逸臉上的怒意越來越重。

幾天前他被流墨安排的人按著換了昭陽宮最下等宮侍的衣服,還被強迫著去刷了恭桶。

這對於他許逸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不僅如此,這段時間他被那兩個宮侍折磨得昏天黑地,時不時就被打一頓,連他的腿都被那兩人打斷了。

他很想來前面質問姜嫿為什麼這樣對待自己。

可是他的行動被限制了,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都有人盯著,他根本擺脫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