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沅以為她這番絞盡腦汁的說辭在場眾人都信了,當即自信一笑的看著流扇。

“這位小姐還有問題嗎?若沒有疑惑,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下一輪曲水流觴了。”

流扇笑了,“不急,在下還有幾個疑惑需要令小姐解答。”

“……”令沅笑容瞬間僵硬在嘴角。

她目光沉沉的看著流扇,似是想用自己犀利的眼神嚇退她。

只可惜流扇是什麼人,根本不懼她輕飄飄的眼神。

她毫不廢話直接大聲問道。

“敢問令小姐,《將進酒》一詩中,與你一同飲酒作樂的‘岑夫子’‘丹丘生’二人是誰?

能被令小姐寫入如此絕唱之中的,想必也不是無名之輩吧?

且,我朝乃至往前的朝代,冊封王侯其封號皆為某某親王,在下憶遍史書,並未在哪朝哪代的歷史中看到過有凰族被封為陳王。

所以令小姐詩中‘陳王’又是指哪一朝代的王呢?”

流扇接連幾個問題丟擲,直問得令沅整個人僵在原地,徹底沒了聲音。

這時黎少雲也來摻和一腳,出聲詢問。

“令小姐,黎某這廂有禮了。在下也有疑惑,還請令小姐不吝賜教。

令小姐所作《登高》一詩中,有一句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令小姐如今年且十九,據我所知,你平日活動的範圍只有京城及周邊。

何曾去到過萬里之外漂泊他鄉了?”

說著黎少雲自己都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那百年多病就更是無稽之談,我觀令小姐芳華正茂,無病無災好得不能再好了。”

黎少雲的嗤笑聲讓令沅身體控制不住的抖了抖,面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姜嫿遙遙瞧著,心下微嗤。

【不作死就不會死。人吶,還是得有自己的真本事,弄這些虛頭巴腦的,遲早有一天得翻車。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端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飯。】

姜昀和姜暄雖然聽不太懂姜嫿的心聲。

不過有一點她們贊同,那就是人還是得有自己的真本事。

有了流扇和黎少雲這兩個出頭的,其餘早就發現詩中端倪異常計程車女也坐不住了。

“艱難苦恨繁霜鬢一句,令小姐堂堂左相千金,意氣風發,在下認為,令小姐是既不艱也不難,何需遺憾自身命運。”

“令小姐一頭墨髮柔軟飄逸,並未染上白霜吶。”

“潦倒二字也是無稽之談,誰不知曉令小姐才華橫溢,未來前途一片光明。”

“所以我等問了令小姐如此多的問題,令小姐能為我等解惑否?”

這幾人每說一句,令沅本就慘白的臉色就更加白上一分。

她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拼命忍受著周圍人投來的嘲諷眼神,開口說道。

“岑夫子,丹丘生是在下夢中所交好友,我曾在夢裡與他們一同飲過酒。陳王,陳王也是我夢中摯友。”

對!就是這樣!

編著編著令沅目光都變得堅定起來。

她又又又支稜起來了。

“還有《登高》一詩,也是我在夢中所感而作。

我夢到我未來有一天將會遭受磨難,命途多舛,晚年處境艱難,夢醒後我悲憫未來,淚流三行,這才有感而發作了此詩。”

姜嫿三人:“……”

(°ー°〃)

黎少雲等人:“……”(⊙o⊙)

看好戲的眾人:“……”-_-||

在場眾人無不啞口無言,鴉雀無聲。

姜嫿面色詭異至極。

【6啊!真是太6了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