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帶進來。”

一箇中年女人被保鏢帶了進來,踉踉蹌蹌的。

即使刻意掛滿珠寶首飾,穿各種名貴衣服,也不能完全掩蓋她身上那股粗鄙的勁,時不時偷偷環顧別墅內的富麗堂皇。

溫瀾只是蔑笑一聲,可當中年女人抬起頭來,她即刻慌了神,像見了鬼一般,愣怔半天。

由於驚慌,她幾乎沒過腦子,下意識就脫口而出,“你……你不是在瑞士嗎?”

然而,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來,她只能強裝鎮定來掩蓋自己的驚慌。

傅雲宸半闔著雙眸睨視著她,“哦?”

來人是紀望舒曾經請過的最後一任住家保姆賀芸,在畫室繁忙之際,專門負責照顧傅雲宸的日常起居。

這些年她如同人間蒸發,杳無音訊,在調查中,只是聽說她回了老家,又有人說她去世了。

可近段日子竟平白無故出現在平城,而她身上竟都是些名牌衣服和首飾,屬實有些不正常。

傅雲宸當然明白,若非出自他人之手,她一個人絕無可能這般風光。

十幾年前就在家政公司造假,混進了紀望舒的別墅做保姆,而面對她時不時散發出來的粗鄙氣息,紀望舒剛開始還天真地以為是淳樸。

後來發現,她不僅偷竊、財務作假,甚至在紀望舒不在家時,將一眾親朋好友帶回來,權當傅雲宸不存在。

後來賀芸無疑被開除,離開前還憤憤不平,邊收拾東西邊叫囂辱罵。

“好久不見,賀姨……”

傅雲宸冷沉的嗓音幽幽開口,賀芸不由得從富麗堂皇的景象中回過神。

她傻愣在原地,一時半會兒沒認出來,半晌,才緩緩記起,慌里慌張後退幾步,甚至想要逃跑,卻敵不過身後的一眾保鏢。

溫瀾坐立不安,眉頭皺起,指甲掐進掌心。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裡?!

她明明已經給了鉅額封口費,讓賀芸滾到國外,賀芸怎麼還敢出現在平城招搖過市!

賀芸望著在場的人,看著來頭都不小,她頓時發怵,說話都哆哆嗦嗦的,“你們找我做什麼?”

溫瀾瞪著她,眼底的陰惡像是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賀芸因為被這場面震懾到,行為怯懦,時不時往溫瀾那裡瞥了一眼,看到她凶神惡煞的眼神後,不由得心虛。

她本來也不想回來……

誰叫溫瀾四處躲避她,之前給的那幾千萬在國外怎麼夠花的啊,況且她還有兒子兒媳和兩個孫子。

好不容易聯絡上溫瀾,她卻說這件事與她無關。

怎麼會沒關係?

當年明明就是她推那個叫紀望舒的僱主摔倒導致心臟病發作的,還踢掉了那瓶藥……

這些,賀芸都是在臨走前親眼看見的……

她慌張之下想要報警,誰知被溫瀾阻撓,說要給她一千萬的封口費,還承諾送她兒子去瑞士留學,只要他們永遠別回來。

賀芸本就是從山溝溝裡來到大城市的,就算給有錢人家裡做事也不過萬把塊錢的工資。

要她說啊,這些有錢人,就是摳門。

她當初不過是拿了幾串首飾賣了錢補貼急用,這些有錢人就記仇,明明有這麼多,分她一丁點又怎麼了。

住著上億的別墅,給她的工資就這麼一點點。

剛開始她還不敢,說什麼都要報警,哪知,她根本鬥不過溫家。

後來又想了想,一千萬是個什麼概念啊,那可是她做八輩子保姆都賺不來的。

於是,她索性拿了一千萬就遠走高飛,去過舒坦日子,穿金戴銀,什麼貴就穿什麼,學著那些洋人喝咖啡吃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