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從小習畫的人,她對顏色多多少少有些敏感。

況且,她也參加過不少名流圈的宴會。

這樣的場合之下陌生人給她遞的酒液,她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同樣的燈光,同樣的紅酒。

但,酒液的顏色不對勁。

她這杯酒的顏色要比程歸澤那杯稍微淺一些。

而白色藥片完全稀釋,大概就是這樣的程度。

不仔細看,真的看不出破綻。

而服務生又是流動性的,怕不是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在這等著她呢。

程歸澤不緊不慢一飲而盡,隨後掃了她一眼,“不喝嗎?”

顧昭月小抿一口,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帕子,輕輕擦拭嘴唇。

實則帕子上浸滿酒液,全是她剛“喝”下的。

她嬌唇輕勾,眼底暗藏深意。

“可惜我不勝酒力,這不,剛喝了一口,現在腦袋就有些暈,我先去趟洗手間。”

說罷,她還揉了揉太陽穴。

程歸澤眸底劃過一抹微光。

唐妤給的東西,藥效還挺厲害。

“昭月妹妹,你不舒服的話,需不需要我扶你?”

顧昭月話裡像是透著虛弱,“不用了。”

程歸澤只好作罷。

行吧,反正一會兒有她好受的。

他望著她曼妙似搖曳生姿的明豔背影,慾望油然而生。

一會兒,可就是他的了。

他懷揣邪念,跟了上去。

顧昭月剛才的“虛弱”在離開宴會廳後,一下子就恢復了。

順便發了個訊息給傅雲宸。

她大可以拒絕程歸澤的那杯酒,只是她想來點刺激的。

敢陰她是吧?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迴盪在長廊。

雖然很小心翼翼。

可惜。

還是被她察覺到了。

顧昭月停下腳步,轉身,果然是程歸澤。

她警惕著,保持距離,“程前輩,你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近身她抵不過男女力量懸殊,但遠身她可以智取。

外公和舅舅,還有宋瑾舟、宋津渡教過她的。

她也知道哪一處是致命點或者要害。

傅雲宸教過她的。

就現在這個距離,顧昭月可以往後退,身後依舊是長廊,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她仍然可以有餘地逃走。

況且,看程歸澤這個勁瘦的手段,怕是連傅延晉都不如。

程歸澤一直以為她服食了藥,是虛弱的狀態,對她完全沒有警惕。

況且一個弱女子,除了掙扎,還能做什麼?

越掙扎,他就越喜歡。

正好,高檔展廳,旁邊這洗手間也挺乾淨寬敞的。

他也等不及了。

他已經發訊息給媒體,很快,全世界都知道了。

即便他名聲臭了又如何?

藉助顧家和宋家的勢力,他完全可以退居幕後,甚至還可以當製片人或者投資人。

到時候將是數不清的人到他跟前來諂媚獻殷勤,阿諛奉承。

想到這,他便越來越興奮,眼中的野心和慾望藏匿不住。

程歸澤逐漸往顧昭月靠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他怕自己心軟,自己也服食了些藥物,此刻藥效正強勁。

想必顧昭月也是吧……

“昭月妹妹,你應該很難受吧,到我這來,我給你紓解紓解。”

“恐怕,你不行。”

顧昭月還不忘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個大小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