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在鬧劇中草草結束後,提前離場的傅延晉被傅潤東叫回來當面對質。

賓客們明面上自然要留給傅家和顧家面子,私底下怎麼議論也不得而知。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新鮮事。

畢竟傅延晉帥氣多金,且又是傅家偌大家產的唯一繼承人,就算顧昭月再怎麼美豔不能完全掌控他。

有趣就有趣在,顧昭月和顧惜柔是一對親姐妹。

兩人雖性格上有天壤之別,但從小關係十分要好,是圈子裡令人豔羨的姐妹花。

傅延晉冷漠的神情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自始至終都沒抬眼看過顧昭月。

而顧家人也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最氣憤的莫過於顧昭月的母親宋清婉。

“阿瀾啊,你們家的兒子可真是讓人瞋目啊,把我們家兩個女兒玩弄於股掌之中。”

“清婉,你先別那麼激動,我們傅家呢,是認定了你們這個親家的,無論是惜柔還是昭月,我們都是親家不是嗎?”

顧昭月被這一番言論笑到了,前一秒還在說傅家非她不娶,後一秒就成了大型雙標現場。

好在她不在乎,只是覺得可笑。

有句文言文怎麼說來著?

商人重利輕別離。

顧昭月趁人不注意,偷偷拿起補妝鏡照了照。

好在妝容防水效果好,沒花,於是放心看戲,順便擺出幾個小委屈的表情。

傅延晉餘光瞥向她,看著她拿起鏡子照了幾秒後露出的笑容,隨後又裝了個可憐?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我們家昭昭都成了平城的笑柄了,惜柔這樣怕是也嫁不了什麼好人家了。”

溫瀾一臉憂愁,瞪了一眼自己那不為所動的兒子。

顧昭月無論是家世、樣貌還是學識都沒得挑。

無疑是這平城最出眾的,也是她最滿意的兒媳婦不二人選。

而顧惜柔雖同樣身為顧家的女兒,卻連這種無恥的小人之事都幹得出來,可見教養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明明是一個媽生的,這差別不是一點半點的。

可眼下要處理好和顧家的關係,就先穩定好顧家的心,再慢慢做打算。

從傅家出來後,顧昭月偽裝的情緒還沒收住。

方才沉默寡言的顧誠睨了一眼,開了口,“行了,傅家又不是隻有傅延晉一個男人。”

宋清婉不樂意了,“你把她當作什麼了?”

顧誠環顧四周,壓著嗓子說道:“你要搞清楚,惜柔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宋清婉頓時愣住,擔憂地瞧了一眼顧昭月,“對不起,你爸他不是這個意思。”

顧昭月表面上沒有任何波瀾,勉強擠出淡淡的微笑,“媽媽,我知道,沒關係。”

夜晚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五歲那年她在醫院手術室的玻璃窗窺探。

裡面是一個全身插滿管的女人,奄奄一息。

病床旁的男人握著她冰冷的手,悔恨不已。

對著女人耳邊說了什麼,顧昭月不得而知。

只知道這個男人後來成了她的父親,把她帶回了繁華的平城。

而她的母親死了。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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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月緩緩睜開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神迷離,很不情願地從課桌上爬起來。

“你醒了?都要下課了。”尤昕提醒道。

“這麼快?”

“昨晚的事我聽我媽說了,如果我在場,絕對手撕渣男。”尤昕仗義說道。

顧昭月望著她圓鼓鼓的臉蛋,卻說著毫無殺傷力的話,嗤笑道:“得了吧,你撕一個給我看看?”

尤昕不